颜紫音走马上任,捕快们又开始了痛苦的训练。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颜紫音比朱姑娘还要严格。
几乎除了上街巡逻或者出了案子之外,颜紫音每时每刻都想操练他们。
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估计是宁愿选朱姑娘来当他们的总教习吧。
沈悦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
他只看到这些崽子们老实了很多,听话了很多。
如此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日子如流水,一天天过去。
唯一变化的是,王县令已经病得更重了,已经上书知府大人,请允许他告病还乡。
他的家人说了,王县令希望死也要死在家乡,然后归葬祖茔。
县衙的人听说之后,都背地里议论王县令走了之后,谁会成为一县之主。
无疑沈悦是最有可能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他最近剿灭东平湖的贼匪,居功厥伟,知府大人可是知情的,记在心头。
有亲戚在府城做官的人就偷偷的说,知府大人很可能向吏部举荐沈悦。
于是乎沈悦一时间成了众人眼中的明星,大家没事都套套近乎。
沈悦虽然心里有底,但是也淡然处之。
在他看来,县令之职,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果然很快事情就有了变化,王县令的请辞被批准了。
他的家人就把王县令抬上马车,一路小心的看护着归乡了。
县衙顿时无主了,虽然是沈悦在处理一切,但毕竟没有那个名分。
大家就等着那一天来人正式宣布沈悦接任。
只是迟迟没有等到人,所以众人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
这天中午,沈悦正在房间里面批阅公文。
批了整整一个上午,沈悦感到有些乏了,就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走动了一下。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悦好奇的看了过去,见来的是陆捕头。
陆捕头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跑得很匆忙,很快就来到门口,见沈悦在,便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急急的说道:“沈……沈县丞……”
沈悦见他这副模样,一点都不镇定,遂用训斥的口吻说道:“陆捕头,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你这么慌乱,成何体统?”
陆捕头见沈悦开口就训斥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人家是上官,他不好说什么。
更何况,此事他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沈悦,更加的不计较,反而道歉道:“沈县丞教训的是,属下下次一定注意。”
陆捕头这么听话,让沈悦不好再教训他了,凡事要适可而止嘛。
于是沈悦放缓了语气,说道:“哎,陆捕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呢?在公门办事,就讲究一个稳字。你说对不对?”
陆捕头讨好的说道:“沈县丞说得极是了,凡事要稳,属下记住了。”
这事算过去了,沈悦接着问道:“好了,陆捕头,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捕头见轮到他报告这件事了,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面闪烁着欢快的神色,“沈县丞,大喜事啊,京城来人了。”
沈悦眉头一皱,京城来人了?这怎么算是喜事呢?
“具体什么事?”
“沈县丞,刚才我在门口守着,看到来了两个差人,说是吏部的,特地来此向沈县丞你宣布吏部的调令。”
“调令?”沈悦一愣,自己在东平县衙干的好好,吏部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调令?
再说了,全国的县丞不知几千几万,何以单独派人来亲自下调令。
正常的程序不是让知府衙门来转达吗?
陆捕头觉得吏部肯定是给沈悦升官的,自己跟着他这么久了,鞍前马后的伺候,沈县丞飞黄腾达了,他这个鸡犬能不能跟着沾光,来个鸡犬升天呢?
于是陆捕头眉开眼笑的解释给沈悦听:“沈县丞,属下觉得吏部亲自来人,肯定是给大人升官的。咱们县令告病还乡,县令空缺好久了,这个宝座一定得大人来坐……”
沈悦不想附和陆捕头这些猜测的想法,摆了摆手道:“好了,此事一切由上官决定,我等就不要背后议论了。”
陆捕头见沈悦不愿意和自己谈论此事,便乖巧的闭嘴了。
沈悦又说道:“既然京里的人来了,于情于理我们要见上一见。陆捕头,你去准备下茶水,引他们到书房,我去见他们。”
陆捕头连忙答应,转身去安排了。
等陆捕头走了,沈悦想了一下各种可能性,但又想不透,索性不想了,去见面听听人家要说什么吧。
决定之后,沈悦先是去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公服,然后走向书房。
此时陆捕头已经把京里的人请到书房茶水伺候了。
沈悦大步走进去,见里面坐着两个蓝衣小吏打扮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旁边的陆捕头陪着说些恭维话。
陆捕头见沈悦来了,连忙向两人介绍:“两位上差,这位就是我们的沈县丞了。”
两人还算客气,放下茶杯,站起来朝沈悦抱拳道:“吏部文选司司务程欢(金业)见过沈县丞。”
沈悦是官场中人,一听他们这么说,马上明白他们的身份了。
吏部文选司司务是从九品的官,甚至比自己的品级还低,但是吏部是什么地方?
所为京官是见官大一级,吏部更是六部之首,尚书号称天官。
沈悦于是客客气气的说道:“两位大人请坐,陆捕头,奉茶。”
陆捕头连忙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