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容心想这伙人肯定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于是焦急的问道:“来的是什么人,你们快说啊?”
田博南和田镇北怕的不是林婉容,而是沈悦,虽然林婉容再催他们快说,不过他们还是看着沈悦的脸色。
他们看到沈悦的脸上没有变化,就放心的说道:“来的是什么人我们也不认识。当时我们听到外面有人来的声音,就赶紧跑出房间,跳上院子里的一个大树。”
沈悦听两人说是来人之后躲到大树上,大树位置高,应该看得清楚一些,就问两人道:“那你们上树之后看到什么人了?”
田博南道:“沈公子,我们看得了差不多二百余人将小小的客栈团团围住,他们其中一些人还有弓弩……”
沈悦顿时心里一惊,此事怕是非同寻常。
因为据他所知,弓弩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藏的,谁私藏都是要杀头的。
现在田博南说那晚围攻林老帮主的人带了很多弓弩,岂不是意味着有官府的人?
当然这是沈悦的推测,而且可能性极大。
林婉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官府所为,她要找官府报仇,难度极大,说不定被打成反贼。
田博南道:“沈公子,那伙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我认为他们压根就是官军……”
官军?原来田博南也这么认为,沈悦眉头一皱,官军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得有内部人,不然官军那么多,是谁下令,是谁领头,都完全一头雾水,真相难觅。
沈悦便对田博南道:“那官军进入客栈后做了什么?”
田博南道:“他们封住了客栈四周,然后朝客栈放火箭,将客栈点燃了,估计没有一个活口……”
林婉容眼里已经冒火了,她可以想见父亲遇难时的悲惨,“不,还有一个活口,是我哥哥。”
田博南很惊讶,“还有活口?”
林婉容道:“是的,我哥哥被人发现,救上船,被我们白龙帮的人碰到。”
田博南道:“你哥真是福大命大,那夜的火真是大啊。”
说着的时候,田博南眼前似乎出现了那晚大火弥漫的景象,漫天都是红的,都是热的。
沈悦问道:“那你们怎么脱身的?”
田博南又回想那晚的经历,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兄弟俩躲在树枝里,一动不敢动,不然的话,也会被射成刺猬。”
田镇北道:“我们两人等那伙人撤离之后,才跳下树走的。”
那晚发生了什么,大致清楚了。
遗憾的是,不知道主谋是谁,所以林老帮主的死,还是一笔糊涂账。
田博南说完要说的话,小心的问沈悦道:“沈公子,我们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沈悦无所谓,就扭头问林婉容:“林帮主,你看呢?”
林婉容完全沉浸在父兄悲惨的遭遇之中,面对沈悦的询问,悲愤的说道:“我要杀掉他们!”
田博南和田镇北吓了一跳,辩解道:“林帮主,林老帮主并非我们杀死的,我们是无辜的。”
林婉容咬牙道:“那你们又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杀我的?”
田博南道:“林帮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是受人所托,并非蓄意和你为敌。”
沈悦插话道:“你们是受何人所托?”
田博南道:“我们……我们不能说,这是江湖规矩。”
林婉容心情糟糕透了,只想找个地方哭上一场,就厌恶的说道:“你们不想说,就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田博南和田镇北连忙说道:“好,好,我们滚。”
两人说完,又看向沈悦,想看看沈悦同不同意。
沈悦对两人也没有好感,就说道:“林帮主让你们滚,你们就滚吧,别招人烦,知道吗?”
两人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说完,两人急忙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田博南忽然停下来,犹豫了一下。
放他们走,他们不走了,难道是想死吗?
“喂,你怎么不滚了。不怕林帮主不高兴吗?”
田博南道:“沈公子,我……我只是想问一下,刚才你使的是什么剑法?别误会,我们不是要偷学,只是想知道我们败于什么剑法之下。”
原来如此,就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吧,沈悦大声道:“我的剑法乃是无双剑法,由大侠吴离溪所创。”
田博南和田镇北都震惊了,“沈公子,你是吴大侠的徒弟?”
沈悦含糊的说道:“都告诉你们了,别再问了。”
两人也就默认沈悦是吴离溪的高徒,这样他们败在吴离溪的高徒手下,不算丢脸。
“好,好,沈公子,我们不问了。”
两人心里一阵感叹,急急的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地。
林婉容见没有外人了,突然扑在沈悦的肩膀上,放声痛苦。
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倾泻而下,将沈悦的肩膀泡湿了一大片。
沈悦同情林婉容的悲苦,就一动不动当个依靠的柱子,任由林婉容哭个不停。
过了好久好久,沈悦才劝道:“林帮主,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
林婉容如梦初醒,抬起头,站直了,发现自己把沈悦的衣服弄脏了,红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沈公子,是我不好……”
沈悦微微笑道:“没关系,林帮主,你要振作啊,你们白龙帮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呢。”
这句话提醒得很及时,林婉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