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驸马很想搞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插话问道:“沈悦,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朝廷官员,有吏部调令,你可有凭证?”
沈悦道:“见过驸马。我的吏部调令在我怀里,如果驸马看一眼,便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梅驸马对朝廷事务知之甚详,心想若是看到了沈悦所声称的调令,一眼就能看出真伪,到时候这件事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于是梅驸马说道:“好,你就呈上你的调令让我看看。”
沈悦就从怀里掏出贴身放着的调令,恭敬的双手呈上。
一个官兵从沈悦手里接过调令,转呈梅驸马。
梅驸马接过调令,先看了看吏部的印信,是一个鲜红的大章,以他见过的吏部文书,辨认了一下,应该是真的。
再去看吏部调令的内容,只是指名道姓要东平县丞沈悦入京去吏部报到,等候任命。
王将军也在一旁伸着脑袋看,看了一会儿,又去看梅驸马的脸色。
他看到梅驸马皱着眉头在思索什么,就会错意了。
“沈悦,你真是假的吧?你可知伪造公文可是什么罪?”
对于王将军不识货,沈悦不由冷笑几声,“将军,我的调令是真是假,梅驸马还没有发话呢,将军就这么急着认定啦?”
王将军脸色一黑,也觉得梅驸马还没有发话之前,自己跳出来否认,万一梅驸马认为是真的,岂不是跟梅驸马过不去?
“你……你……休要狡辩,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王将军呐呐的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转头请教梅驸马:“驸马,这份公文……”
梅驸马把眼光从调令上移开,很肯定的说道:“调令是真的。”
王将军吓了一跳,“真的?”
梅驸马转眼望着王将军,反问道:“王将军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王将军连连摆手,“不,不,梅驸马你别误会。你说是真的,那一定是真的。”
梅驸马也没有过于不给王将军面子,只是点到为止,“王将军,沈悦的确是奉吏部调令入京的,我想今日把给抓起来,应该是一个误会。”
王将军也借驴下坡,连连点头:“对,对,是个误会,误会。”
梅驸马也就给王将军一个台阶下,转头笑着问沈悦:“这是一个误会吧?”
沈悦也不好驳了梅驸马的面子,不跟王将军一般计较了,点头道:“驸马说得对,是个误会。”
梅驸马见问题解决,就笑道:“好了,诸位,既然是一个误会,那大家就不要计较了,把酒言好。”
王将军顺着梅驸马的话说道:“对,对,把酒言好。来人,备酒。”
沈悦和韩音尘正饿得慌,既然王将军要请客,他也不客气了,对梅驸马的邀请一口答应。
王将军手下人多,办事也快,不久就摆好了酒席。
他请先客气的请梅驸马,然后陪着笑脸请沈悦。
沈悦淡淡的笑了笑:“多谢王将军好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走到后院的一个雅致的小厅,里面一桌好酒好菜,热气腾腾。
王将军虽然已经喝过酒了,但此人极度好酒,见了好酒,馋虫又起来了,笑眯眯的对梅驸马说道:“驸马,今夜月明星稀,是个良辰美景,我们不醉不归。”
梅驸马可没有这么好酒,微微一笑道:“王将军,我们这是给沈大人压惊。”
王将军很机灵,立刻转弯道:“对对,给沈大人压惊。”
沈悦在一旁谦虚道:“沈某微末小吏,不敢当大人之名。两位大人请。”
“请,请请。”王将军招呼大家入座。
其实也就是梅驸马、沈悦和王将军落座而已,其它人站在一旁伺候。
沈悦招呼韩音尘过来,挨着他坐。
韩音尘不敢,缩在沈悦身后。
梅驸马看到了,很感兴趣的说道:“小姑娘,几岁啦?”
韩音尘不敢露头回答,沈悦就鼓励她勇敢一点,“音尘,驸马问你话呢,快回答啊。”
有了沈悦的鼓励,韩音尘才脆生生的回答道:“我今年八岁了。”
梅驸马哈哈一笑,“真是可爱!饿了吧,来,坐下来吃东西。”
沈悦也在一旁鼓励了几句,韩音尘才挨着沈悦坐下。
梅驸马拿起筷子给韩音尘夹了几筷子菜,让韩音尘多吃一点。
韩音尘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就埋头对付碗里的那些好菜了。
等安排好了韩音尘,梅驸马端起酒杯说道:“沈县丞蒙吏部征调,必定委以重任,来,大家喝一杯,祝愿沈县丞入京之后,平步青云,鹏程万里。”
王将军毕竟是个粗汉,放不下心里的疑问,直接问道:“沈县丞,你这进京是升什么官啊?几品啊?”
沈悦微微一笑,解释道:“王将军,吏部调令并未说明,所以在下也不知道。”
王将军有些困惑了,皱着眉头寻思,“你也不知道……那该是升什么官呢?县令?知府?”
梅驸马住在京中,对这些事情要清楚一些,笑着插话道:“王将军,你这是有所不知了。沈县丞这次入京很诡异,我猜沈县丞一定是得到了朝中贵人的青睐,才有机会从全国几千几万的县丞中独得一份。”
“朝中贵人?”王将军顿时开动脑筋思考起来,当朝贵人有哪些,沈悦会得到谁的青睐。
不过他是想不清楚的,就算是梅驸马也没有猜透。
于是喝了几杯之后,梅驸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