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都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白衣,上面还有许多暗红的血迹,自称是官。这到底是真是伪?
一个捕快上前道:“你说你是官,可有凭据?”
沈悦眉头一皱,凭据?难道把吏部的调令给他们看吗?
不行,吏部调令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看的。
“喂,你们若是不信,就让你们领头的跟我说。”沈悦不想大众之下泄露梅驸马的行踪,就想找他们领头的单独说。
这时一个五十余岁的捕快满是怀疑的上前道:“我是他们的头,高邮县捕头,你是什么人?”
沈悦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捕头啊,请借一步说话。”
那个捕头见沈悦手里有长刀,很是犹豫。
沈悦注意到了捕头盯着自己的刀看,就笑着把刀往地上一扔,然后往旁边走了十余步,“这样可以了吧。”
捕头这才慢慢的走到沈悦面前,问道:“你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沈悦压低声音道:“我是梅驸马麾下的承事郎沈悦。”
“梅驸马?”
捕头吓了一跳,梅驸马大家都没见过,但在官府里混的,谁不知道梅驸马的威名?
“你真的是梅驸马手下的?”
沈悦还是低声的说道:“正是。这事你务必保密,梅驸马就在我身后的船上。”
捕头更是心里一惊,梅驸马也在?
他举头朝沈悦身后的大船上看去,见到几个人影,但看不仔细。
捕头伸手指了指大船,“你说梅驸马在船上?”
沈悦点了点头:“正是。梅驸马的行踪我告诉了你,但你千万不能外泄,记住了。现在你带我们去驿站,这里你也派人守着,明白吗?”
捕头对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得罪了驸马,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是,是,我这就带你们去驿站。”
沈悦见交涉成功,就笑道:“好,我去请驸马下船。”
捕头很恭敬的说道:“沈承事慢走。”
沈悦回到船上,对梅驸马说道:“驸马,我们下船去驿站吧,这里有高邮的捕快们看着呢。”
梅驸马看了看下面码头上的捕快,觉得自己的行李不会丢,就放心了,“好,我们下船去驿站。”
一行人下了船,捕头见沈悦跟在一个衣着华贵、气度非凡的男子身后,就猜想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梅驸马了。
于是捕头弓着腰走过去道:“沈……沈承事,驿站离这里只有两里地,我领你们去吧。”
沈悦道:“好,有劳了。”
于是捕头领着沈悦等人去驿站,剩下的捕快都留在这里看守现场。
驿站真的不远,就在码头附近,靠近高邮城门。
不过这时驿站已经关门了,捕头到了门口后,有些脸上挂不住,怕梅驸马责怪怠慢,就上前用力的拍打驿站的院门。
“开门,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来开门,一打开们见站在面前的是高邮的捕头,就陪着小心道:“李捕头,不知道您来了,老朽来迟了,还请见谅。”
李捕头看样子在高邮平时是横行霸道的,只见他恶狠狠的说道:“贵人来了,快准备好干净的房间和热水。”
老者皱着眉头道:“贵人?李捕头,朝廷规定,投宿驿站必须有官凭,不知贵人有没有官凭?”
李捕头还要凶,但沈悦插话了:“李捕头,多谢你领我们来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
李捕头见沈悦发话了,脸上的凶横之色马上消散,换上一副谄谀的笑脸:“沈承事,我们这小地方,不懂规矩的人太多了,还请多多见谅。”
沈悦笑道:“无妨。多谢李捕头,你先去码头看着吧。”
李捕头见沈悦要支开自己,但他也没有办法,就只好拱手道:“好好,我去码头看着,保证不会出事。”
“多谢。”
李捕头又朝梅驸马行礼。
梅驸马一笑置之。
李捕头再看梅驸马身边,还有三个汉子和一个小姑娘。
他猜不透他们的身份,也不敢问,就慢慢的离开了。
等李捕头离开,沈悦上前对老者说道:“你是这里的驿丞吧?”
老者见沈悦说话和气,与李捕头完全不同,心里对沈悦多了一些好感,就回答道:“老朽正是这里的驿丞,姓马名贵,不知道几位贵人从来里来?”
沈悦笑着说道:“马驿丞,我身后的这位贵人乃是梅驸马。”
“梅驸马?”马贵睁大了有些老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梅驸马。
他看到梅驸马果然一副贵气,与常人不同,所以心里信了几分。
梅驸马也不端架子,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沈悦:“沈承事,把这个给马驿丞看看吧。”
沈悦接过文书,递给马驿丞。
马驿丞打开文书,借着驿站门口灯笼的光线看了看,见是兵部发出的公文,上面有鲜红的兵部大印。
这分量太重了,马驿丞不敢多看,急忙叠好公文还给沈悦,“几位贵人请进,驿站还有几间干净的房间。”
沈悦也道:“还请马驿丞不要泄露梅驸马的行踪给外人。”
马驿丞一口答应,“小老儿醒得,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给外人听。”
高邮乃是运河上的要地,驿站迎来送往,所以客房还是有很多。
梅驸马单独一间,沈悦带着韩音尘一间,洪泽双煞一间,贺章一间,一共占了驿站四间房间。
马驿丞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