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市的热闹已经退散,街上的人少了许多,道路也通畅了许多。
沈悦心里高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很快,他就走到客栈门口,正要进门,却听见一阵锣鼓响声,就寻声望去,见是码头的空地上有人在搭建一个棚子,上面缠绕着白布,看样子是孝棚,还有几个和尚模样的人正在敲锣打鼓,正在念经。
沈悦猜想了一下,应该是有人请了和尚来超度亡者,只是为何在码头上进行,这一点,他想不透。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沈悦看看也就算了,扭头进了驿站的院子。
一进门,沈悦吃了一惊,原来院子里站着很多捕快,站着一间房间的门口。
那群捕快前面还有一个穿着县令官府的黑胡子男子。
而这间房里,住的是梅驸马。
沈悦快步走到捕快前面,看到房间的门紧闭,而知县正弯着腰口口声声道:“高邮县令王泽求见驸马!”
看样子是昨晚的那个捕头把梅驸马来到高邮的消息告诉了他们的知县,所以知县亲自上门求见,但梅驸马懒得理他。
沈悦还看到洪泽双煞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过来,似乎他们还是怕县令的威严。
见到这副场景,沈悦只好出面替梅驸马送客了。
于是沈悦脸上挂着笑上前对高邮县令说道:“王县令,在下是梅驸马麾下的承事郎沈悦。”
王县令见一个年轻人自称是梅驸马身边的人,急忙笑着说道:“原来阁下是沈承事啊。下官想要求见梅驸马,不知道沈承事能否通禀一声?”
沈悦笑道:“王县令客气了,梅驸马昨晚受到了惊扰,休息不好,还请王县令回衙等候,若是梅驸马有令,我一定亲赴县衙,请王县令过来一叙。”
“这……”王县令本以为诚心求见,梅驸马会见他的。
谁知梅驸马根本不理他,心里有些焦急。
现在梅驸马旁边的人叫他回去等消息,谁知道会不会有消息。
所以他有些犹豫。
沈悦见王县令不识抬举,给了下台阶还不走,就脸色一沉,道:“王县令,这么多人要是打搅了梅驸马休息,谁吃罪得起啊。”
“啊?”王县令似乎忽然想到了梅驸马是谁,有多大的能量,连忙道歉道:“是,是,沈承事说的是,谁都吃罪不起。”
沈悦见王县令知道进退了,就脸色一变,和蔼可亲的说道:“王县令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为了梅驸马的休息。”
王县令见无望面见梅驸马,不过想着自己准备了礼物,如果梅驸马能收下,想必心里也会记上自己一笔。
于是王县令对沈悦道:“沈承事,这里有份薄礼,请代转呈给梅驸马。当然啦,在下还有一份薄礼是送给沈承事的。”
沈悦可不敢未经梅驸马同意,就擅作主张收人礼物,“不了,王县令。梅驸马一向刚正不阿,你应该有所耳闻吧?礼物还是带回去。”
王县令有急了,“沈承事,梅驸马刚正不阿,下官是听说过。但是这不是贿赂,只是些土特产,不碍事的,不会妨碍梅驸马清名。”
沈悦瞟了两眼几个捕快抬着的箱子,分量不轻啊,还说是土特产。
“王县令,真的不用如此,王县令如此礼数周全,梅驸马心里有数的,还请抬回去吧。”
王县令见沈悦坚决拒绝,只好悻悻的说道:“那,那下官就带回去了。梅驸马面前,还请沈承事多多美言几句。”
沈悦点点头,“放心吧,王县令,我会的。”
王县令见沈悦答应美言几句,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拱手道:“那下官就告退了。”
沈悦笑着道:“王县令慢走。”
送走王县令,洪泽双煞就凑过来了。
沈悦佯装训斥道:“你们身为梅驸马身边的校尉,怎么能有人逼近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啊?”
田博南、田镇北连忙辩解道:“可他们是县衙的人啊。”
沈悦鼻子哼了一声道:“在梅驸马面前,县衙的人算什么。以后要是有谁未经梅驸马许可而靠近,给我赶走,知道吗?”
洪泽双煞连忙领命:“是,沈承事。”
沈悦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别见了官就畏畏缩缩的,你们也是官,记住了。”
两人拱手道:“记住了,沈承事。”
沈悦觉得他们两人愚子可教,就勉励了几句,转身去敲梅驸马房间的门。
“驸马,是我,沈悦。”
贺章来开的门,“沈承事,请进。”
沈悦进去之后,见梅驸马正在教韩音尘写字,不由站住了。
梅驸马教了几个字,然后让韩音尘自己写,抬起头对沈悦说道:“回来啦。”
沈悦道:“回来了。驸马,我已经找到人借人了,不必找高邮县令了。”
梅驸马点点头:“挨,我也是知道其实县衙是没有什么人的,就算是借些捕快,也顶不了什么大用。早上那会儿,咱们是病急乱投医。”
沈悦陪着笑道:“是啊。这回我找到一个人,她手下兵多将广,个个能打,一定能护卫驸马周全。”
梅驸马倒是好奇起来,“你说的是谁啊?高邮还有这等人物,我怎么没有听过?”
沈悦笑着说道:“驸马高居庙堂,对江湖之事自然生疏了些。这人乃是白龙帮的帮主。”
“白龙帮帮主?”梅驸马从脑海里面去思索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记忆。
但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