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皮囊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没有,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面没有。”
顿了一顿,人皮囊继续在地上写道:“中了狼毒花蛊的人除了身上长出黑毛之外,还不能说话,我尝试了几十年,都未曾破解。”
我一呆,看着那个人皮囊,呆了一会,这才在地上写道:“你在这里都呆了几十年了?”阵宏每血。
那个人皮囊迟疑一下,这才慢慢写道:“大概有六十年了吧。”
我心中更是沉了下去,写道:“你在这五仙村都六十年了?”
那个人皮囊摇摇头,慢慢写道:“确切的说,是草鬼寨,这五仙村也算是草鬼寨之中的一个部分。”
我看着那个人皮囊,缓缓写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个人皮囊看着我,写在地上的字迹似乎也艰涩起来:“你说呢?”
我没有回答,我已经隐隐猜出眼前的这一具人皮囊是鬼。
人皮囊顿了一顿,随即缓缓写道:“我已经做了五十五年的鬼了。”
随着这人的字迹落下,这一具人皮囊慢慢倒了下去,紧接着一个黑色影子慢慢的从人皮囊的里面冒了出来。
那人影赫然是一个女子,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女子。
只不过这个女子眉眼间竟然和那个真燕七,假八姑有些相似之处。
我看的一呆,那个女鬼慢慢来到我的身前,坐了下来,而后静静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写道:“我看你有些眼熟--”
那个女子在地上用她那一根惨白的手指,慢慢写道:“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去过,你怎么会认得我?也许我长得太普通了,会跟很多人相似。”
我摇摇头,继续写道:“不是的,我就是看你眼熟。”
这一次那个女子没有说话。
脸上神情淡淡的。我看了看那个女鬼,心中满腹狐疑:“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时候的鬼魂都被囚禁在这里,不让出去?”
我心中突然一个闪念,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我手心一阵潮湿,忍不住在地上写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
那个眉清目秀的女鬼满眼不解的看着我,慢慢写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有什么意义呢。你知不知道都一样。”
我见这个女鬼不肯说出她的名字,于是心中灵机一动,随即在地上写道:“生前一炷香,死后五斗米。人死如灯灭,魂来鬼推星--”我刚写完这鬼推星的星字,一抬头,只见眼前的这个女鬼神情呆滞,双眼之中慢慢露出惊喜之情。
我静静的看着她,只见她激动的在我的那一行字的下面,写下--白天莫过坟,夜路莫问人。
袖中米一斗,鬼颤魂也抖--这二十个大字。
我心里激动莫名,而眼前的这个女鬼也是激动不已,我和这个女鬼几乎同时在地上写道:“你是保驾营徐家的人?”
我和她几乎又是同时点头。
我心中高兴,竟然似忘了身上被下的这个狼毒花蛊,忘了自己身上满是遍体的黑毛。我兴奋的在地上写道:“我叫徐五福。家里人都叫我小五。”
那个女鬼在地上写道:“我叫徐喜。”
我忍不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写道:“你是八姑奶?”
徐喜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叫她八姑奶。
我激动的在地上写道:“我爷爷是徐福,我奶奶是林佳慧,我是徐福的亲孙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徐喜看到这里,眼睛慢慢湿润起来,竟是起身走到我的身前,慢慢抱住我。
我反臂抱住徐喜,我心里一阵温暖,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感到紧张不适,不像我在那个真燕七,假八姑的身前的时候,那个假八姑总是若有若无的和我保持着一份距离,似乎对于我的亲近有些排斥,我那个时候,还以为是男女之间的诧异,是八姑未曾亲近过男子 的缘故,现在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和那个假八姑没有血缘,所以我接触到她的时候,她就会有些害羞。
而我现在和徐喜抱在一起,但却没有丝毫绮念,因为我知道我们的血液里面留着相同的血,徐喜抱我,是那一种源自于长辈的亲热。
我这才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良久良久,徐喜慢慢放开我,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不住端详,看了一会,这才柔柔的在地上写道:“我当年离开保驾营的时候,你父亲才六七岁,没有事的时候,常常的就是跟在我的身后,八姑八姑的叫我,要我带着他还有小六他们一起玩耍,没想到五十多年过去,得胜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哎我们可都老了。”
我摇摇头,在地上写道:“八姑奶没有老,一点也不老。”
徐喜看着我,眼中一亮,慢慢写道:“真的吗?小五。”
我点点头,写道:“真的,比针尖还真。”
徐喜眼睛露出笑意,在地上写道:“小五嘴巴真甜,八姑奶喜欢。”
我看着徐喜那一张依旧还是二十一二岁的脸孔,心里暗道:“鬼是不会老的,鬼的脸孔应该就是一直保持在她死的那一天吧?”
我问徐喜:“八姑奶,你也是被那个燕七抓住,关押在这里的吗?”
徐喜慢慢在地上写字,将她这几十年的经历简单告诉了我。
原来徐喜在进入这草鬼寨当了圣女之后,不久就被识破,无奈之下,只有逃之夭夭,躲到了这湖底五仙村的八角怪屋之中。在这里,徐喜躲了五年,要不是因为太爷爷的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