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昙收下衣服后,韩鸣舞看着这十几名侍女仆从道:“妹妹如今是郡主了,父亲与娘亲都说过段时间还要给琉影阁选些人来伺候。这十几个奴仆都是我凤梧居里最能干的,妹妹且先将就着用吧。”
韩鸣舞又送东西又送人的,韩月昙心中感激万分,她的这个姐姐是真心为她好。面对韩鸣舞的一片好意,韩月昙也不再想着怎么婉拒,只得一一照单全收。
等韩鸣舞走后,韩月昙看向为首的一个侍婢,看她样子显然地位高于其他人:“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那个婢女面容生得端庄大方,举止娴静优雅,缓缓站了出来:“禀告郡主,小婢名为春分。长公主想着桃杏姐姐受伤严重,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是以命令春分好好伺候郡主,今后郡主的起居饮食,一切事务都有春分负责。”
韩月昙本想让她不要叫她郡主,听着怪不习惯的,然而看春分谈吐讲究,恪守宫礼,想来是李娘子调教出来的人,断不敢逾矩。所以她只淡淡回应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这些东西你让他们全收进库房里。”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都暗道:这位新主子莫不是傻了?原来自从琉影阁被胡妙心与韩淑芬大闹一通后,这里的摆设就简陋的很,别说是郡主了,就是一般富裕人家的小姐院室也比这讲究得多!如今这么多的古董器物摆在眼前,二小姐竟看不也不看一下!
不过春分懂事的很,主子的心意轮不到他们揣测,她不慌不忙地领着一群人走出了房门······
见此桃杏微微露出喜悦的表情:太好了,终于琉影阁又变得像以前那样热闹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丞相府的另一边——芳彩楼里灯火通明,一如里面之人的心情!暴跳如雷的韩淑芬承受不了内心嫉妒的怒火,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砸着东西。
她身旁伺候的侍女包括粟儿,全都跪在地上,无声承接着韩淑芬的怒火,还有她用以泄怒的各种东西。
“我们华炎的国君是瞎子吗?韩月昙如此忤逆,他不但没有降罪,竟然册封这个小野种什么昙华郡主!可笑!她也配?”······
伴随着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谩骂,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瓶砸中了粟儿身旁的丫鬟,只见那丫鬟还没来得及惨叫,顿时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这时候刘姬幽幽地走进了韩淑芬的房子里,撇了一眼还剩半口气的丫鬟,无动于衷地吩咐道:“拖出去埋了。”
粟儿看着他们熟练无比地处理着身边的丫鬟,冷汗直流,头埋得更低了。
“她是不配,可你就配吗?”刘姬坐到了椅子上:“早叫你别和北方的那群蛮族厮混,你不听。这下子好了,如今琉影阁那小贱人被封了郡主,你可满意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丫头?”
“阿娘!怎么连你也数落我?”韩淑芬红着眼眶:“谁知道韩于天会突然走火入魔?不然韩月昙怎么可能逃脱破坏冬考之决的罪名?说到底,还是老天爷不公平!”
韩淑芬愤怒极了,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只差一点!差一点韩月昙就要被扔进俱轮神鼎里烧死了!因为韩于天,一切都归亏一溃!害得她也被耶律珂秋臭骂了一顿。
刘姬看着满眼不甘心的韩淑芬,叹了口气道:“儿啊,今日你就该和我一起送盛海出城。盛海侄儿是真心喜欢你,要不你就别打北郡世子的主意了······”
“不可能!”刘姬的劝说令韩淑芬炸毛似的跳起来:“韩鸣舞是郡主,那个小野种也是郡主!娘!只有我成为了北郡王妃才能压他们一筹!您怎么不明白呢?”
刘姬虽然也不满此后芳彩楼变成丞相府垫底的存在,尤其还是输给了赵姬那个贱妇的琉影阁!然而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韩淑芬的终身大事。她咬咬牙道:“为娘的,难道就不想你高嫁吗?只是我早打听清楚了,那北郡世子出了名的多情薄幸!哪比得盛海侄儿对你的一片痴心······”
“娘!我要你找的那个人,你可找到了?”韩淑芬打断她,显然她不想再与刘姬争论刘盛海的事情。
“找到了。”刘姬拍了拍手,外面一个佝偻着背,衣衫褴褛的枯瘦老头由侍婢领着,一步一踉跄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面容枯槁恐怖,整个人和外面的叫花子差不多!
“见过夫人,小姐,在下驼换皮,不知夫人小姐有何事差遣?”驼换皮弯腰抱拳失礼,背上的驼峰越发显得高耸丑陋。粟儿背上一阵寒毛竖起,心道:不知小姐找这个恐怖的江湖人士想要做什么······
“你就江湖人称换皮换骨,快手无痕的驼前辈?”不想与一旁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们不同,只见韩淑芬兴奋地站起来,往驼换皮靠近数步,上下打量。
“前辈不敢,小人也就是个手艺人,在江湖上混口饭罢了。”驼换皮自谦着,韩淑芬打量他的同时,驼换皮也看了几眼带着面纱的韩淑芬:“小姐的面容只要持续用药,再过几天便可恢复往日美貌,恐怕是用不上驼某了。”
“不是我,是她!”韩淑芬扬袖一指,正正指向跪在地上的粟儿!
驼换皮转头看去,对着那个正瑟瑟发抖的黄瘦丫头,咧嘴一笑满意道:“不错,是个挑战。”
“小姐······”粟儿惊恐万状地跪着爬向韩淑芬,抱住她的腿:“粟儿错了,粟儿没有能小姐分忧,小姐责罚粟儿毫无怨言。可粟儿对小姐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