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回到璃冰,长生就为自己私自离家出走而付出了代价,被幽禁在紫瑞堡中。
一见紫瑞狐犹还在旁边跪着,长生心道:不好!大哥又惹父亲大人生气了!我可别被他牵连了才好!
眼轱辘一转,长生连忙跪下来,一只手仍旧拎着兔子,一手则抓着紫瑞赢的衣袖不停摇晃:“爹爹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在华炎学了厨艺,想抓一只野兔炖了给爹您补身体吗?爹你别生气了,也别让大哥跪着了好吗?”
“你的事还没过呢!居然还想着给这个逆子说情?”紫瑞赢已经被长生气得口不择言:“还有,我让你学紫瑞氏的术法,不会;紫瑞氏的武功,不学!整天缩在厨房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吗?”
长生瘪了瘪嘴,他不一直这样嘛!父亲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早知道我就迟一点再回来了······紫瑞长生哪里知道,紫瑞赢一直希望他能有所成长,好接替紫瑞狐犹在璃冰掌控的一切家族势力,可偏偏摊上这么一个玩心重的孩子,紫瑞赢为人又自视甚高,他如何能不气恼?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紫瑞赢看这对兄弟都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拄着法杖往古堡深处走去。
不过紫瑞赢对长生还是十分关心的,临走时不但没把墙壁上的灯灭了,还用功力将壁炉的火催烧得更旺了。不一会儿,整个大堂都变得暖烘烘的。
看紫瑞赢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黑暗中,紫瑞长生立马揉着膝盖站起来,他看向一旁的紫瑞狐犹还跪在地上,关心且忐忑地问道:“大哥,你脸色不好,爹爹不会是因为我迟迟没回家才惩罚你的吧?”
说着还想拉他一把,却见紫瑞狐犹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惹得义父生气,就是我的过错。有错就要罚。”
“我看爹爹也没有让你跪的意思啊,何必呢?现在又不是小时候了······”长生心痛地嘟哝着。
小时候,长生不知看了多少次紫瑞狐犹罚跪,有时跪在大堂,有时跪在雪地,每一次当他天真地问紫瑞赢:“哥哥为什么要跪着?”
紫瑞赢都会告诉他:“他生下来就是一名罪人,下跪是他赎罪的方式。”
当时小小年纪的他什么都不懂,不懂什么叫赎罪,更不懂父亲眼里的冷酷从何而来。他只觉得既然父亲坚决让兄长跪下,那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父亲从来没有让他像兄长一样跪下。
他看着兄长从白天跪到晚上,月落日升,这个比他高出一头的男孩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他看着那冷淡的脸就是莫名感到心疼。从那以后,只要紫瑞赢罚紫瑞狐犹跪着,长生总是会不顾身子的憔悴,偷偷溜出房间,跑去陪他。
直到长大以后,他时常会回想起紫瑞赢对兄长苛刻的态度,回想起那句关于罪与赎罪的话语。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好像很仇视紫瑞狐犹,又要把他栽培成紫瑞族中的第一人。
虽然紫瑞狐犹只是紫瑞家的养子,可对长生而言早已是比亲哥哥还要亲的家人!
“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见紫瑞狐犹执意要跪,长生嘴巴一嘟:“兄长,我真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什么对你如此严厉,不过我们是兄弟对吧?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跪,我就陪你一起跪!”
说着大大咧咧地又跪了下来,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臭木头人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你······”紫瑞狐犹有些吃惊地转头,这还是长生第一次以自身为要挟,执着于一件事情。看来华炎之行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也更有担当了。
“对了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月昙姐姐到了紫麒皇宫就像变了一个人,我几次想要拜见她都被拒回来,直到现在我都没能见上她一面。”紫瑞长生絮絮叨叨的,也不管紫瑞狐犹愿不愿意听他啰嗦:“更离奇的是,听说在皇宫里她和桃华神妃住一个宫殿,还整天形影不离的!哦,桃华神妃就是韩淑芬,也不知曙王的眼睛出啥毛病了······大哥,你说月昙姐姐是怎么了?明明韩淑芬一直以来都在针对她······”
紫瑞狐犹始终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忽然他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大哥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紫瑞长生两三步就跟了上去,只不过碍于膝盖上的疼痛,他只能一瘸一拐,临走还不往带上那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再呱噪,我给你点了哑穴。”紫瑞狐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他不知道是故意逼他走的是吗?
长生吐吐舌头,心道:不逼你,还不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去呢?我这是为了谁呀,真是!
古堡的风还在飒飒地吹刮着,很快月亮便升了起来。夜晚的璃冰皇城既灯火通明又高耸肃静,一如这个国家的主人曙王紫麒翱雄,时而如烈阳炙热,时而又冷酷肆虐,复杂又矛盾。
其中一座崭新的宫殿里,宫奴们跪到一片,大殿上一群黑衣刺客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中央,其中不乏许多死不瞑目的舞姬。这些人全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所杀!
只见紫麒翱雄眼神冰冷地坐着,脸上却挂着玩味的笑容,正轻轻擦拭着宝剑上血迹:“有趣,据上次屠灭东边的雪豹家族,本王已许久没被人刺杀过了。”
“陛下······”顶着韩月昙皮囊的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