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芬哪里不知道刘姬的意思,左不过是想将她许配给这个二表哥日后好继承一半碧海山庄罢了!虽说舅舅刘一峰对她是真心好,可韩淑芬眼高于顶,这两个表哥她全然不看好。
刘玉容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直言道:“你别看碧海山庄离凤都远,若盛海此次武举高中,得陛下青眼又得个一官半职的,那他定要留京常住的。你父亲在朝为相,盛海有他的关照,那还不节节高升早日封侯拜将?”
韩淑芬微微不屑,心道:阿娘毕竟是平民出身,见识远不如我!比起至高无上的皇权江山,王侯将相又算什么,若不是我朝铭王陛下膝下犹空,未立太子,也用不着惦记着什么山庄不山庄的!
韩淑芬还记得大表哥跟个木头一样只喜欢憋在书房里读书,而二表哥就不同了,从小什么事都听她依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给她,两人说话也算投机。
韩淑芬摆着架子勉为其难答应道:“若二表哥高中武魁,倒也是个不错的后路。”
“什么后路不后路的,明天你可要客客气气地招待人家!不为着别的,他也是我碧海山庄拔尖的侄子,你的亲表哥!”刘玉容叮嘱道。
“啊?可我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见人呢?”韩淑芬摸着自己红肿涨紫的脸,她是想招待,可现在这个模样······
刘玉容叹了口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来,道:“这是冰肌雪肤霜,消肿祛瘀有神效。今日刚炼制出来,原想等你脸上这道刀疤落了就涂了除印,你先用着消肿吧,过几天我再找材料炼一盒。”
“是了!我还有一道刀疤呢!阿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这疤去掉啊。”
“就有灵丹妙药也救不了你这狂妄自大的命!你刚回来下人们就来禀报我说你又花了脸!你知道为娘有多心疼吗?我不是让你先养好伤再去报仇吗?谁知道你竟没把我话听进去,又去惹隔壁院的小贱种!活该你又破了相!”刘姬是恨铁不成钢,一边骂着韩淑芬一边给她涂完药,气呼呼地走了。
韩淑芬看向窗外,看着那个幽禁韩月昙的小屋方向,森森笑道:“韩月昙,我们走着瞧!”
再说韩月昙送走洛熙泽韩鸣舞之后,闷闷不已。心想:只是几日光景,怎的洛熙泽和长姐又说又笑的,就像认识了好多年一样?
韩月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愤什么,只觉得好像遭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背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洛熙泽与韩鸣舞相视而笑的场面,那真真是一对心有灵犀的璧人!刚才的情景她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是想着心气越发不顺,不一会儿就恼得捂着心口一阵闷痛。
“韩月昙啊韩月昙,你别扭什么呢?他洛熙泽和谁说话,对谁展颜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人家千里迢迢为你寻来雪莲冰心,你现在还不知道要葬在哪个孤山野岭吧!”韩月昙自言自语地劝说道,待心虚平静,莲手一转,便运起了内功心法。
当日韩月韩在服下雪莲冰心后,立即武体重塑,武脉更是焕然一新!胡妙心本就说过她武骨绝佳,修练炼情的功法应该是他们历代师门里最有天赋的。如今服了雪莲冰心,更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短短几日打坐竟从第三层的无妄之境越过第四层,直接到了第五层的无欲之境。此时的韩月昙拈霜凝冰就更是容易,也更有效率。难怪洛熙泽说武林道上的人都愿意为了雪莲冰心,反目结仇,明争暗夺!万万不能叫人知道被她吃了去,否则他们就是活剖了你也要看看雪莲冰心有没有剩下个一星半点的!
饶是雪莲冰心再有神效,韩月昙也只有一颗,越级练功她可不敢妄想,她就是天天打坐,想达到第七层还是要花许多功夫的。韩月昙排除杂念,清心入定,只想快些完成与胡妙心的约定,否则等胡妙心回来看见她进步缓慢非一顿好骂不可。
练功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吱呀吱呀!”一阵开门的声音。韩月昙睁开眼,外面天空还是半蓝半白的样子,薄雾生寒。韩月昙练功出了不少汗,冷气扑身而来,一热一冷,她忍不住抖了抖,有些期待地望着门口。
只见李嬷嬷一个健步走了进来,韩月昙失望地垂下眼。
李娘子站在韩月昙面前,端看了她一阵子,才道:“二小姐气色不错,果然是病好了。大公主娘娘听明珠郡主说你已知错悔过,便让我来瞧瞧。”
韩月昙不语,她是错了,错在不够聪明,不够强大,从她在这个丞相府里生下来,就一切都错了。
李娘子见韩月昙低着头,面有泫然欲泣之色,满意地说道:“若不是明珠郡主为你求情,想来你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放出来,还望二小姐从此谨守本份,不要忘了丞相府的家法规矩!行了,请二小姐自个回去吧。”
“父亲没有交代什么话吗?”韩月昙见她要走,这才开口道。
“嗬!敢情二小姐还惦记着丞相大人呢?可惜丞相大人只吩咐一定要抓到泠雪花,死生不论!至于其他事情嘛,全都交给韩府的当家主母,我们公主处置。要我说,你应该对我们公主郡主感恩戴德才是。若不是你遇上了这么慈善的嫡母长姐,你是死在这里也没个人敢多问一句!”
韩月昙不语,长姐是怕韩淑芬不甘心又杀回来,这才连夜去求大娘的吧!她是该好好感谢韩鸣舞。
“二小姐,你是不是还想在这里犯拗好气着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