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躲到韩月昙身后,胆战心惊地瞧着韩淑芬,她百口莫辩,对着粟儿焦急道:“早知,早知道你又跑来冤枉人,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刘盛海慢慢扶着韩淑芬站起来,看着韩月昙怒气微微,口气不善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丞相的二小姐了?果真不凡!”
“你是谁?”韩月昙不答反问,虽已经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在下姓刘,名盛海,乃是淑芬的表哥。”刘盛海极不耐烦地微微抱拳,此刻他已回过神来,心中只道她韩二小姐外表貌若天仙,内里确是个刁蛮恶毒的蛇蝎,正是因为她屡屡迫害,表妹才会饱受折磨日渐憔悴虚弱,对此刘盛海恨不自已!
碧海山庄的人!韩月昙上下打量着,见他挺拔魁梧,举手投足间肌肉一张一弛,是个沉稳有力的练家子。再观他相貌老成,大约二十几岁,相比之下韩月昙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起来真不是他的对手,难怪韩淑芬要找他来做帮手!
韩淑芬迈上前,梨花带雨道:“姐姐,你千万别生气,表哥也是太过担心我,不是故意对你不敬的。”
韩月昙对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熟悉至极,厌恶至极,把身子转过一旁,不愿再看,直截了当道:“你又来做什么?琉影阁不欢迎你们!”
“二小姐,敢问一句,不知我表妹有何不好,你要这样对待她。身为姐姐不疼爱幼妹,反而一开口就咄咄逼人,你这副无礼狂悖样子可对得起丞相大人的栽培?对得起令堂的在天之灵?”刘盛海劝诫道,他瞧韩月昙是个小姑娘,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然而他不知韩府只是对外声称丧母,实则韩月昙她从来也不信这套说辞,听了他的话便觉得间接诅咒了她的母亲,一双美目竖起,勃然大怒喝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手绢一抹眼角,韩淑芬走到韩月昙跟前,忍不住带着哭腔道:“姐姐看不惯我,拿我撒气,还请不要连带着表哥,他是好心陪我进来的,一切与他无关。今日前来也别无他意,只是想来给姐姐赔礼道歉,没想到还是闹成这样,都是我的不对!”又看了刘盛海与粟儿一眼,道:“表哥你明日还要参加昭光台的武举殿选,就不要为我的事烦心了!粟儿,把银票拿出来给月昙姐姐吧!明日再随我拿二百两银票过来,权当做是今日冒犯姐姐的赔罪吧!”
“小姐!这不公平!”粟儿道:“有表少爷在这里你还怕她做什么?桃杏那贱婢无礼在先,欺辱在后!就算您咽得下这口气,我这做下人的也看不下去了!”说着就要过去拉扯桃杏,边拉边打,无比委屈喊道:“你这无法无天的贱婢,为什么处处欺负我家小姐?今天你非说清楚不可!”
“不,我没有!你放手!别拧我!好痛!”桃杏疼得大叫道,那粟儿为着激怒韩月昙,推攘间几次暗下毒手,狠狠拧扯桃杏!
“粟儿,你是忘记昨晚的教训了吗?”韩月昙水袖一扬,一把将粟儿掀翻,只见粟儿面纱滑落,露出一张又红又紫,肿胀变形满是伤口的脸,哪有一点人样?桃杏年纪还小,哪见过这么毒辣的手段,越看越心惊,“哇!”的一声吓哭了!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韩月昙不解地问,昨晚洛熙泽煽的是韩淑芬,又不是粟儿,再说他也未下重手,又道:“打得皮开肉绽的,下手这样狠辣,是昨晚韩淑芬回去打的?”
“二小姐何必明知故问?淑芬小姐心地善良,最是怜惜我们这些卑微的下人,哪怕我们做错了事情都不愿说话大声些,她又怎么会对我下此等重手?这不就是你昨晚的教训吗,本来我粟儿人微言轻也不愿指认,可您千不该万不该还将此事赖到我们小姐头上!”粟儿否认道。
被她反咬一口,韩月昙怒极反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奴才!戏演完了就快滚,我可没时间奉陪!”说完就要拉着桃杏离开。
“且慢!”刘盛海拦住韩月昙,道:“难道二小姐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你想怎样?难道我还要留你们吃个午饭不成?”
刘盛海指了指后面的桃杏,严肃道:“你的婢女没有规矩冒犯了淑芬,必须真心实意地给我表妹赔礼道歉。”
粟儿插嘴道:“表少爷那丫头方才也道歉了,你看她可是诚心?依我之见,还是让她去芳彩楼尽心尽力伺候我家小姐五日,这才能微微弥补淑芬小姐心灵上受的伤害!”
“你说得对,就让这丫鬟伺候我表妹几日,二小姐你意下如何?”刘盛海虽说询问韩月昙,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看来是打定主意拿桃杏开刀,好给韩月昙一个下马威了!
闻言桃杏哭得更大声了,道:“若我去了你们芳彩楼,哪还有命回来?你们是铁了心想要我死呀!”
“桃杏,别怕,我是不会让你过那边去伺候的!”韩月昙宽慰道,她晓得韩淑芬的手段,又看着韩淑芬道:“桃杏若落到你手上必会被百般折磨,直到只剩半口气才送回琉影阁!留着半口气也不是你还有点良心,而是你要看着她生不如死,看我为此痛心疾首的样子!淑芬,我说得对不对?”
“月昙姐姐,你真的冤枉我了!桃杏是你的人,若去了芳彩楼我必定好好招待,半点也不敢使唤她!”韩淑芬小鸟依人地靠在刘盛海怀里,面纱藏住了她奸诈阴险的笑容,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佛口蛇心,只怕未必!”
“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