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你清醒一点。”韩月昙一边后退一边急忙连声呼唤,然而紫麒银霜仍旧我行我素,嘴里执着地低吟着:“杀杀杀光你们!”
紫麒银霜对韩月昙连划数刀,韩月昙机警躲过,随即顺势使出凝冰咏雪手意图缴了银霜手上的匕首!
只见她双手一探一擒,莲转乾坤,眼看要夺下紫麒银霜的兵器。然而失了智的紫麒银霜却拥有野兽一样的灵敏反应,且力大无穷!寒光骤过,银霜手腕一调转,利刃瞬间划破韩月昙的手背!
韩月昙吃痛,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把银霜手上的匕首夺了过来。
眼看凶器被夺,紫麒银霜愤怒的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杀!你们!全都要死”
韩月昙面色一紧,果然见银霜张牙舞爪地飞扑过来!室内狭隘,她根本无处可避,可韩月昙并不想伤害紫麒银霜!
就在韩月昙打算牺牲自己的一些皮肉打晕紫麒银霜时,窗外再次飞进五枚暗器,三白二黑,直打在银霜四肢与膻中穴。这力道用得刚刚好,既不会打伤紫麒银霜,又能将其逼退!
银霜中招后退了几步,门外再次有了动作:只听一阵飒飒箫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传入房中,正是刹那昙华曲!
韩月昙得知门外之人是紫瑞狐犹时,稍微安心下来。有他在,银霜必不会有事。不过她一想到自己今日在马车上对玉衡君的失礼之举,韩月昙便又不得不尴尬起来:他屡次助我,我却总是不肯全然信他。要不是曙王跟我说了玉衡君的过去,我到现在还在误会他
刹那昙华曲有镇魂安神之效,正如在昭光台面对魔教余孽唐勉时一样,紫瑞狐犹所奏的刹那昙华曲很快就安抚了眼前狂躁不安之人的心神。
不一会儿,银霜便摇摇晃晃地晕了过去,韩月昙赶紧接着她,把她放到床上又为其把脉。在确认紫麒银霜无事后,她才缓缓走出房间。
一道熟悉的紫衣站在夜里,双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月下的冷颜无言间已惑人心魂,除了璃冰的玉衡君,世上再无第二者有如此风华!
哪怕韩月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仍旧不得不为他绝世无双的风姿所折服。
等韩月昙走到他面前时,藏在心中的那抹艳羡与仰慕皆化为惭愧,她讷讷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从马场回来,银霜公主昏迷甚久,我想来看看。”紫瑞狐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银霜这是怎么了?”听起来紫瑞狐犹似乎很了解紫麒银霜这副模样的原因,可韩月昙不知为何竟又生起另一种不适宜的感觉,心道紫瑞狐犹是不是一直都关注着银霜?
这个微酸的想法让韩月昙暗暗心惊:韩月昙啊韩月昙,你莫不是疯了?他在不在意紫麒银霜与你有何关系?
紫瑞狐犹却不知道韩月昙此时心中所想,一张玉脸如覆冰霜,让人不禁怀疑他嘴里呵出的白气也是冷的,冻的:“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什么?”韩月昙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紫瑞狐犹,却见他二话不说,一把抱起韩月昙往宫外掠去
“你要带我去哪?”韩月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这还是她认识的紫瑞狐犹么?
紫瑞狐犹却不肯理会她,冷着一张脸,带着她越过无数楼台宫宇,直到进入一间僻静的房间内,才终于把她放下。
“你”韩月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把银霜一个人留下,要是出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紫瑞狐犹知道她气什么,早一步先说道:“紫麒银霜对曙王举足轻重,没几个敢伤害她的。你有功夫关心别人,怎么不先关心关心自己?”
说着,紫瑞狐犹的目光落到她手背上的伤口,眼神严厉,口吻就像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手背上的刀伤很浅,已经不再流血并逐渐开始愈合,而且伤口也没有发黑,想来那匕首也是没有涂毒的,真不知道紫瑞狐犹紧张什么。韩月昙如此闷闷想到。
“当时情急,我没想那么多”韩月昙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睛。诚然,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没有过多时间去考虑。然而保护自己,是每一个人本能的反应。只是韩月昙看着银霜那和桃杏几乎一样稚嫩的面孔,哪怕她心中有千百种保护自己的方法,但凡有一种可能会伤害到紫麒银霜,她都不愿意。
所以她只好选择最笨的那种,牺牲自己,保护银霜!
“没想那么多?”紫瑞狐犹冷然一笑,韩月昙只觉面前雪莲齐放,美不胜收,可惜那人的嘴里仍是不断数落着她的不是:“一次这样,第二次还是如此!韩月昙,你所学一身本事是想带到下面用吗?”
紫瑞狐犹甚少把话说得这么严厉,显然是真的急了,怒了。看着面前因为气血上涌,而面上泛起薄薄红色的男子,韩月昙的目瞪口呆渐渐变得有些哭笑不得:“银霜不会武功,我再不济也不会让她伤及我的性命。玉衡君,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被她这么一怼,紫瑞狐犹本欲反驳,似有长篇大论,可他微张着嘴,最后却只说了两个字。
“愚蠢。”
“哎!你”韩月昙从没见过紫瑞狐犹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到自己今早刚拿簪子威胁过他,权当是一报还一报了!
韩月昙猛然闭上嘴,把身子转到一边去,不愿再看紫瑞狐犹。心道:原来他无欲无求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真实性格是又刁钻又毒舌!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白白浪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