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玉容还是愁容满面,幽幽叹了一口气。
韩淑芬不解道:“阿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点也不为女儿开心?”
“君心难测,君王之爱更是转瞬即逝。为娘是担心你”
韩淑芬听了心里却道:父亲不是君王,府里不也三妻四妾?于是反驳道:“男子变心本是寻常事,阿娘您不用担心我。我自有一套办法对付!越是难以得到的,男子就越是珍惜。在曙王没有许我王后之位前,女儿是绝对不会从了他的。”
一听韩淑芬还是完璧之身,刘玉容的面上竟流露出一丝欣喜:“你与曙王还没有”
“阿娘!”韩淑芬娇嗔一声:“在你心里,芬儿就如此不自重,是那等辱没家风的人吗?要不是陛下情真意切,女儿也不会跟他回璃冰。”
韩淑芬字字不离曙王,刘玉容又变得有些犹豫起来,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
“娘,您怎么了?”
犹豫再三,刘玉容还是打算对韩淑芬实话实说:“芬儿,你表哥也来了。”
“表哥?”韩淑芬眼睛忽然睁大:“刘盛海?阿娘,我在信里不是已经暗示你,别把他带来璃冰的吗?”
“是他自己要跟来的,为娘也是没办法呀”刘玉容表示很无辜,她可不敢对韩淑芬说,她来之前还希望韩淑芬能跟她和刘盛海走,离开璃冰,回碧海山庄生活!事实上,直到听韩淑芬说自己还是完璧之时,刘玉容仍升起促成韩淑芬与刘盛海的念头!
只因刘玉容知道,他们在璃冰没有靠山,举步维艰!她不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儿留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紫麒后宫!
“淑芬,你表哥为人忠厚,老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不然你还是跟阿娘回碧海山庄去吧?”
显然,韩淑芬还做着有朝一日贵为王后的美梦,她猛然站起身,脸带薄怒道:“阿娘,你怎么就不明白芬儿呢?碧海山庄有什么好的,阿娘你就那么喜欢寄人篱下吗?”
“怎么会是寄人篱下呢?你舅舅,他很是喜欢你的”刘玉容急急道,韩淑芬却不屑一顾道:“阿娘糊涂啊,舅舅的疼爱哪及得上陛下的万千宠爱?陛下钟情于我,便是我命里注定的福分!更何况”
“阿娘,你就不想为父亲大人平反么?”韩淑芬眼里冒着名为野心的光芒,似乎在畅想登上后位呼风唤雨的日子:“韩氏的荣耀,应该由我来重振,而不是沦为亡命徒的韩于天兄妹!”
韩于天与韩鸣舞的境遇韩淑芬略有所闻,在得知异母兄姐的境遇后,韩淑芬并没有为他们担心难过,而是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心态去看待他们,甚至有时候她会因为铭王墨阳雷的关系,继而憎恨同样流着墨阳皇族血脉的韩于天兄妹!
要不是因为墨阳雷,父亲大人也不会死,他们韩氏一族也不会被焚鼎祭天!说起来,还是韩于天亲手砍下了父亲的头颅!而且他们身上还流着和仇人相同的血,又有什么资格为韩氏讨回公道?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为家名所累,错失了王后之位!
韩淑芬愤而目红,又道:“阿娘,你想想,父亲大人死得多惨,多冤啊你就不想为父亲报仇雪恨么?父亲大人志高目远,他的在天之灵也一定是希望我留在权力中心,找机会为韩氏平反!”
“鼎天”想起惨死的亡夫,刘玉容眼眶湿润,哪怕事情过了这么久,每到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她总是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头韩鼎天被韩于天砍下头颅的画面总是一模一样的不断重现,紧接着韩鼎天的头颅总会质问她:“玉容,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每当这时候刘玉容总是哭得稀里哗啦一如现在,她在梦里回道:“夫君,我恨不得跟你一起死了”
她在年少时与韩鼎天结识,相恋,虽知他已有妻房,正室夫人还是华炎国尊贵无比的长公主墨阳雪,可是她爱他,哪怕为妾为婢,她也想要和他在一起
回想起韩氏一族祭天那日,若非韩淑芬下落不明,刘玉容真是想和韩鼎天一起死了。而她劳心劳力,好不容易逃到碧海山庄却没有看到韩淑芬,随即便大病了一场!情深至此,日月可昭。
刘玉容自然能看出来,韩淑芬并不是真心想要为韩鼎天平凡,她只是在挣一口气!十几年了,她在兄姐面前永远黯然失色,矮上一头!如今好不容易得曙王青眼,荣宠万千,自然是绝对不肯放手的!
她知道,此时的韩淑芬已经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小女儿了。刘玉容幽幽叹了一口气:“随你吧。墨阳雷已死,剩下的公道,为娘自会去找该找的人讨回来!以慰大人的在天之灵!”
想起吴星落和韩笑那个生父不明的孽障,刘玉容恨得咬牙切齿,可惜自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们。刘玉容恨毒了吴星落,她日日夜夜都想为韩鼎天清理门户!也想了无数种报仇的办法。到最后,刘玉容觉得她还是要先找到韩笑,随后在吴星落面前亲手斩杀,让她也尝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另一边,韩月昙也终于回到了麟辉殿。只见紫麒翱雄刚下朝,在见了韩月昙朗声道:“暗月,到御书房等本王。”
“是。”韩月昙急急行了礼,起来时发现曙王已经回寝殿去了,也不追究她白日才返回麟辉殿的罪过,可谓是宽容至极!
韩月昙心中惶惶道:“都说紫麒翱雄是个心思反复,阴晴不定的人,如今对我却是如此宽宏大量,真不知道他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