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下去。”
“公主······”耶律珂秋执意要与韩淑芬她们独处,乳母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下:“是。”
临走前她还不忘暗自瞪韩淑芬和粟儿几眼,心道:一个两个净是不安分的幺蛾子!等下人走了,我一定要提醒公主,让她提防着点,尤其是对那个桃华神妃!
韩淑芬对怨憎她的目光熟悉无比,懒懒一笑。
等北狄阿姆退下后,韩淑芬拉过耶律珂秋:“好姐姐,我们总算能安静地说会儿贴己话了。”
“是啊。”耶律珂秋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显然还在思索着以后要怎样面对曙王紫麒翱雄。听韩淑芬所言,耶律珂秋觉得他和詹萨勒王的残暴有得一比。耶律珂秋是见过父亲怎么处理失宠的后妃的,轻则赐给下属为妾,重则丢进熊奴圈里,眼睁睁看着熊奴们把她们撕碎······
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来,耶律珂秋心想:我若辜负了父王的期待,那母妃到时候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耶律珂秋不敢想,也不愿想······
“珂秋姐姐,你怎么会嫁来璃冰呢?我记得,你不是说过非燕世子不嫁的么?”韩淑芬轻声细问,说话时还朝墙壁两边瞧了一下,唯恐隔墙有耳。
“我把人谴走,就是为了和你说说这事。”耶律珂秋忧思渐浮,缓缓而言:“从我回到北狄,父王便要我嫁给紫麒翱雄,此事我已抗争了许久!你应该知道,我的母妃出身北郡,如今北郡换了新主人,若我再不嫁到璃冰,父王是绝对不肯饶过我们的。”
“你以为我想来璃冰?”耶律珂秋双目禽类:“进到这阴冷高耸的宫墙里,便一辈子失去了自由,要不是为了一直对我疼爱有加的母妃,我宁可撞死!”
“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韩淑芬表面安慰,实则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让耶律珂秋不要挡着她的路,心道:听耶律珂秋身边人的话意,分明就是对璃冰后位势在必得!就算耶律珂秋不想,她身边的人也会推着她,往那个位置越走越近······
“至于燕哥哥······”委屈难过的低吟瞬间转为急切:“你知道燕哥哥被关在哪里么?”
“这······”韩淑芬想起那日在马场看到了押送燕南荣的人,心知他此时所在正是紫麒皇城把守最严密的皇家囚牢中。
“在紫麒天牢。”一旁的粟儿突然出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紫麒天牢······”耶律珂秋喃喃道,韩淑芬转头默默瞪了一眼粟儿,又对耶律珂秋道:“就算你知道了他被关在哪里,你又能如何呢?紫麒天牢机关重重,守卫森严,寻常人靠近那里不足十米就要被抓走审问。珂秋,我也很想救燕世子,可是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
说完韩淑芬又瞪了粟儿一眼,怪她多嘴多舌,平白惹出这个麻烦来。韩淑芬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耶律珂秋,又不是真担心燕南荣的死活。再者,紫麒天牢是什么地方,她一个无名无位的小小神妃,再得宠,难道紫麒翱雄就会为了她的一句话而放过燕南荣么?笑话!
将燕南荣从紫麒天牢捞出这件事情,绝无可能!
粟儿见了韩淑芬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害怕地低下头,韩淑芬试探耶律珂秋,粟儿又何尝不是在试探韩淑芬呢?
粟儿心心念念的刘盛海如今就在紫麒皇城内,不用想,以他那般痴情必定很快就会混进宫里与韩淑芬见上一面。
粟儿黯然心道:见了面,要是盛海表哥对韩淑芬死心了倒还好,就怕韩淑芬仍旧拖着他,利用他······
如此粟儿才想着,只要韩淑芬把注意力放到燕南荣身上,说不定刘盛海也能趁早死了这条心!
耶律珂秋却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直言道:“不是无能为力!淑芬,你现在是曙王最宠爱的后妃!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们两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救出燕哥哥!”
韩淑芬表情有些尴尬,又不得不应和下来:“我与珂秋姐姐,自然是同一条心的······”
回去我就收拾你!韩淑芬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睁得像铜铃一般大,粟儿往后缩了缩脖子,心中又道:我和你不一样,为了盛海表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待回到昙华宫后,韩淑芬迫不及待地狠狠踢了粟儿一脚,粟儿跌坐到地上,她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韩淑芬见了变得越发生气:“说话啊,刚才在菲染宫你不是很能说吗?小蹄子!现在怎么不说了?”
粟儿仍是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一副任由韩淑芬处置的卑微姿态:“小姐,千错万错都是粟儿的错,粟儿不敢辩驳。”
“哼!抬起你的脸!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闻言粟儿在心里默默哀叹了一声,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果不其然,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下一秒就落到她的脸上。
韩淑芬看着这张酷似某人的面孔恨声道:“你说你,改了一副皮囊有什么用啊?说话都不经脑子的!”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在粟儿的脑门上:“为什么要告诉耶律珂秋燕南荣在哪!你不知道这下耶律珂秋就会心心念念着把燕南荣救出来么?一个不小心,耶律珂秋就会连累我们!你是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是吗?”
韩淑芬越说越气,举起手又欲一掌打翻粟儿!
这时,粟儿猛地睁开眼:“小姐!粟儿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啊。我就是要让耶律珂秋把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