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海越战越勇,反观韩月昙之前为破鳞刃气盾已经大耗一场,肩上还带着伤,如今勉力支撑,行动不便处处受制,饶是她轻功再好仍不免被剑气伤到皮表,不一会儿似雪洁白的衣裙上就血迹斑斑,全是被刘盛海的剑气所伤。
韩淑芬心急,不时在一旁说话惹韩月昙分神:“月昙姐姐,我表哥武功高强,又有神剑在手,你现在就是在作困兽之斗,还是不要逞强了,快些下来吧!”
韩月昙只不断施展轻功避开鹏骨羽蛇的锋芒,不敢正当其冲,听了韩淑芬的话呵呵一笑,了然于胸道:“既是神剑,恐怕你又要费上一番功夫了,准备是骗是抢啊?”
“你!”韩淑芬被她反将一军,火上心头,脸上红了一块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又听韩月昙接着说道:“莫不是淑芬妹妹胃口大得很,既要剑,人也不想放过!”
“住口!你伤了芬儿的容貌,还想毁了她的名声吗!”刘盛海怒不可遏,又与其拆解了几招,观她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认定韩月昙只是在逞强,再无招架之力。不一会儿刘盛海就抓住机会一跃而下,鹏骨羽蛇递到韩月昙面前,其剑身宽大非常,挥舞间竟把那皎皎如月的面庞完全遮住。双刃虽钝却剑气利长,刘盛海对着韩月昙玉冷霜清的小脸毫不留情,左右连刺四下不中,剑锋一转,横横切了过来!
剑锋近在咫尺,韩月昙来不及放出昙婆飞簪,只能提起受伤的左肩,双手凝冰力挡鹏骨羽蛇剑,飘足大退。只可惜鹏骨羽蛇剑势如破竹,一剑刺穿冰层,韩月昙紧接着连发数道寒冰掌气,刘盛海微微侧身避过未能中掌,冰掌打在鹏骨羽蛇剑上发出几个闷声,速度为之一顿。
刘盛海见此,大喝一声:“妖女!你逃不了!”脚下卯足力劲一蹬,剑锋逼面,势不可收!此时韩月昙露出轻松之态,这才放出两枚昙婆飞簪,射向刘盛海握剑之手!
刘盛海大吃一惊,手忙脚乱不顾一切也要强行收回鹏骨羽蛇剑,不甚惨遭剑气反噬,仓皇落地,脚步摇摇晃晃地,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高下立判,胜负已定!
“韩月昙!你卑鄙偷袭!明日表哥还要去昭光台参加武举殿试!你怎么能伤他握剑之手!”见刘盛海吐血,韩淑芬惊慌失措大喊道,倒不是她对刘盛海有多少真情实意,只是若刘盛海是因为她受伤,而不能去明日的昭光台殿选,不但刘姬怪罪,恐怕就连碧海山庄那边也要狠狠地记她一笔!
“兵不厌诈,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韩月昙微微笑着,袖子一甩,只听到“喀嚓喀嚓”两声,昙婆飞簪已经自行飞回手镯中。一旁的桃杏早就从厢房里面找出金创药,小跑过来要给韩月昙敷上。
“你!”韩淑芬差点就要气得破口大骂,直呼其野种贱人,粟儿急忙扯住她,眼神示意,小声道:“小姐,当务之急是表少爷的伤势,您看该如何收场?”
韩淑芬瞪着韩月昙岂能甘心?见她一身雪衣血作红梅之态,依旧不卑不亢,优雅从容,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便在手中捻起三枚银针。韩月昙就是扎在她心中那根最长最深的刺,一日不拔出来她一日不得松快!粟儿哪能看不出来韩淑芬的想法,连忙轻声劝道:“来日方长,表少爷住在凤都还有些日子呢,不怕后面没有机会对付韩月昙!”
闻言韩淑芬恨恨一甩衣袖,银针藏起,跑到刘盛海跟前哽咽欲泣道:“表哥,你怎么样了,这里有之前阿娘给我的药,你快吃下一颗稳稳心神。”她掏出荷包里的一枚药丸放到刘盛海嘴里,这可是刘玉容害怕韩淑芬又受伤,特意为她备着的灵丹妙药,珍贵不凡。刘盛海服下后瞬间精神一振,闭目调息,盘腿打坐,元气源源不绝得到补充,释放着,不断平和体内激荡纷乱的剑气。
过了一阵子,刘盛海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对韩淑芬感谢道:“芬儿别哭了,幸好有你的药让我疗伤及时,我已经没事了。”
“表哥,我以为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你了······”韩淑芬一边哭着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刘盛海嘴边的血迹,又道:“都是我的过错,我就不该带表哥来这里!”韩淑芬生怕刘盛海对她心有芥蒂,连甩自己几个耳光子。
“芬儿住手不准伤害自己!你不必自责,我好得很一点事也没有。”刘盛海拦住她,看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又是感动又是怜爱,安抚她道:“别怕,有表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可是表哥,你还有力气使剑吗?明日昭光台的殿试你要怎么过关?”
“芬儿你是急糊涂了,殿试分四日进行,前两日我不必动剑,待第三日秋收之决我再拿出鹏骨羽蛇剑,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盛海表哥深谋远虑,我相信你必定在武举中大放异彩,夺得魁首!”
“像!真像!”韩月昙看着不远处二人你侬我侬,不禁感叹道。
桃杏在韩月昙最后一处伤口上撒上金创药,看了看剩余不多的金创药塞紧了瓶盖,这才抬头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好戏呀!记不记得以前府里请来那有名的戏班子,唱的那出戏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苦肉计?”桃杏天真答道。
“不错!一出苦肉计,就能把人迷得昏头转向的,你说好不好笑?”
桃杏不明所以,韩淑芬一行人如何听不出话外之音?只见刘盛海把剑往身后一收,看向韩月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