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连城也不气馁,看着宓妃叹了一口气:“泽儿,我知道你还是不肯原谅为父的欺瞒,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娘,为了你,更是为了保全整个洛府。你离开凤都后,我时常在想过往的种种,想着以前我们一家人在洛府生活的点点滴滴”
洛连城眼睛里闪着泪花,声情并茂道:“泽儿,如今你娘走了,为父心痛却也无奈,要是连你也离开为父,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坚持,继续守护这个家了。”
“家?”洛熙泽笑出了眼泪:“我们还有家么?娘亲为你野心所累,被孙氏害死!而我也早就没有父母,没有家了!”
“好,你不认我可以!可是”洛连城的目光投向远方:“覆巢之下无完卵。你替晓晓想过么?”
“晓晓怎么了?她跟着韩于天比跟着一个哪天会把自己卖掉的父亲安心多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所以才会把天真的晓晓交到韩于天手上”
“她单纯可也不会是非不分,这是晓晓自己的选择。我相信她的选择!”
“泽儿,你好糊涂啊”洛连城幽幽道:“你真以为,心胸狭隘的韩于天会真心接纳晓晓么?”
洛熙泽闻言一惊,连忙问道:“晓晓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
“听闻,如今的德王身边得力干将不少,其中一位叫小艾的女子有貌有才,更夜夜与他同床共枕。”
闻言洛熙泽面露惊怒:“那晓晓”
洛连城难过万分,眼角的风霜又添几分:“你也知道,晓晓对韩于天从小痴心,如今为了留在韩于天身边只能一味做小,受尽委屈”
“韩于天那厮!分别时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晓晓的!”洛熙泽怒不可遏,又听洛连城继续道:“眼下韩于天举兵进犯,步步逼近凤都,恐怕无情无义的他只会把晓晓当成要挟为父的筹码。泽儿,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吧。不为父亲我,也不为洛氏全族,就只为了救回晓晓。”
洛熙泽沉默了,也犹豫着。洛氏对韩家有愧在先,韩于天回凤都理所当然,难道他为了晓晓也要对韩于天下手不成?
洛连城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心中症结,于是伤感道:“一念之差害得我失去了至爱,泽儿,你可不要走了父亲的老路啊。”
洛熙泽的纠结不仅在于对韩家的愧疚,也是因为害怕韩月昙得知此事后,与他的隔阂更大了。然而洛熙泽也知道,如果连他也不管晓晓,那就再没有人会去救她了。
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相信月儿能理解我的选择。
当洛熙泽再次抬起头的那刻,洛连城便知道,他又赢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午时即到,璃冰一年一度的秋狩如期在皇家猎场辉耀池展开。几乎璃冰所有的郡王都汇聚在此处,除了两名年事已高的郡王无法参与狩猎,其世子代为出赛。
璃冰之人好斗,其秋狩也不同于其他国家。每年秋狩,都是各个参赛者堵上自家名誉的荣耀之战。
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还是分封藩郡的小小领主,在赛中都是平等的地位,就只能凭自己的实力取胜。因此在比赛中,也没有人会因为紫麒翱雄国主的身份多让,这是秋狩遗留已久的规矩,也是祖训,无人会违背。
历来秋狩男女皆可参赛,每队参赛者有五人,身背装满了记号箭筒,日落之时哪一队的猎物最多,哪一队就是今年的秋狩冠军!
辉耀池中,各家的营地早已驻扎好,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工整地围着一块圈划好的空地四散排开,而那块空地上,赫见高高立起一杆紫色的旗帜,这是去年获胜队伍的家旗。
而就在紫麒翱雄成为国主之后,金色麒麟的旗帜还从未从此地移离!
旗帜上,威武的麒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好像神兽麒麟真的从天而降,它身上散发的光泽和紫麒王族的世代传承的战甲与王盾一模一样。
韩月昙站在一旁,看得出神,只见她今日穿着一件白色劲装,却披了一件水红色的披风!韩月昙极少会穿如此艳丽的衣服,要不是出宫前紫麒翱雄硬要给她披上这件斗篷,还说今日要穿得喜庆血,她定要换一件雪白色的。
不过她却不知道,满宫里都找不出第二件能比得上她身上穿的。而且紫麒翱雄眼光极好,这一袭水红衬得她额头莹润饱满,一双美目冷中映媚,冷艳无双,即便面纱遮住了她半张脸,也遮不住一身灼灼光华。
忽然,一只玉手轻轻拍上她的肩膀。
“小哑,你还带着面纱呀?”紫麒银霜突然从她的身后蹦出来,笑道:“听说昙华宫昨晚有刺客潜入,韩淑芬那厮受伤不轻,不会是你做的吧?”
韩月昙眨了一下眼睛,随即抬起手,将腕上的昙婆飞簪手镯拿给她看:“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伤得很重么?”
打伤韩淑芬并非她的本意,要不是韩淑芬拿桃杏激怒她,她也不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银霜可不这么想,谁和韩淑芬不对头,谁就是她紫麒银霜极好的朋友。只见她亲热地揽住韩月昙的肩膀:“她害你至此,你还管她死活呢?”
又偷乐道:“不过,也多亏你打伤了她,否则有她在,本公主可一点都不想参加这次的秋狩大赛!”
原来每年的秋狩紫麒银霜都会和紫麒翱雄一队,今年的比赛曙王又让韩月昙加入,而韩淑芬死气白赖,好不容易磨得紫麒翱雄让她参赛,哪曾想韩月昙竟连夜将她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