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在天边残留一抹似血嫣红,所剩无几的余晖照进洞穴,韩淑芬走进洞穴,只见幽深处一名女子背对着她坐在地上,绯红色披风尤为显眼。一旁的地上放着一些野果和柴火,韩淑芬见此吆喝道:“韩月昙,你不生火干坐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还要陛下亲自动手么?”
“韩月昙”并没有回答,不止她没有声音,洞内静悄悄的,哪里还有紫麒翱雄跟紫瑞狐犹的身影!
她不由得心头一惊,紫麒翱雄跟紫瑞狐犹都不在,洞中只有她和韩月昙两人,难保韩月昙不会趁机对她下毒手。
韩淑芬这样想着,全然不记得早上韩月昙才刚救了她,又道:“陛下呢?陛下去哪里了?”
洞内之人充耳不闻,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韩淑芬站在洞口,几乎将外面的光线全部阻断,洞内的气氛开始变得阴暗诡谲。
韩淑芬警惕地没有继续往里走,又不愿意在自己一贯看不起的人面前露出一丝胆怯,只好大声说道:“韩月昙,本宫不妨告诉你,陛下已经决定,封我为皇贵妃!等回去以后,我就是后宫之主!你要是敢对我不利,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
“韩月昙”听了,仍旧背对着她,纹丝不动又稳若泰山,韩淑芬有些急了:“再装神弄鬼,别怪本贵妃对你不客气!”
韩淑芬手里捏着一枚酥骨针,韩月昙再不出声回应她,她不介意一针取其性命!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除掉韩月昙的机会?
陛下,你有我就够了,这个女人只会妨碍我们!
韩淑芬开始悄悄走近“韩月昙”,嘴里念道:“既然你不屑搭理我,那我只有······”
“加倍奉还!”冰冷的银针毫不留情地射向“韩月昙”的脑后,只见“韩月昙”没有一丝防备,就这样定定地坐在那里,任由银针消融在她的血液里。
韩淑芬下手极狠,酥骨针遇血则融,若是扎进别的地方,韩月昙还要挨上几天,等到全身骨销皮烂,才痛苦地脱相而死。可一旦酥骨针进入头部,中针者就会即刻毙命,也不用熬上几天!
韩淑芬当然不是想给韩月昙一个痛快,她只是害怕韩月昙没有立即死去,反手给她一掌,同归于尽!
“噗咚”一声,绯红的背影重重的倒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韩淑芬喜不自胜,心跳加速道:她真的死了?
韩淑芬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次欲置韩月昙于死地,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简单,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可地上之人又分明没了气息!
她快步走上前,将“韩月昙”翻过来,绯红色的披风落到地上,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件相似颜色的披风!
“这料子不是······”韩淑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死死盯着手上捏着的披风料子,这料子她何其熟悉?不正是前些日子曙王赐予,她又转送给刘玉容的披风么?
凌乱的长发盖着她的脸,韩淑芬双手颤抖着伸过去,将她的头发拂开······
“阿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洞穴里传了出来,躲在外面的粟儿终于释怀地笑了,刘玉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母女心狠手辣,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哈哈哈哈······
粟儿在心里狂笑不止,原来刚才她知道韩淑芬就要回来,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把韩月昙用来装野果的披风,给刘玉容披上!
粟儿想着洞内光线不好,且韩淑芬多疑,见到“韩月昙”一个人坐那里,必然不敢太过靠近。她又一向视韩月昙为人生大敌,背后偷袭这类阴险的招数更是没少干,指不定趁此机会动手。
粟儿将韩淑芬算得死死的,自然也不想错过观赏自己的杰作,只见她欣然往山洞走去。
山洞中,韩淑芬正抱着刘玉容的尸身痛哭流涕,哀嚎不止:“阿娘!芬儿不知道是你啊!阿娘,是芬儿错了······”
韩淑芬悔不当初,她怎么也没想到,刘玉容会跑进辉耀池林里,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误杀了自己的母亲!
“阿娘······谁!”感觉到有人靠近,韩淑芬警惕地转过头,只见她双眼红肿如核桃,怀里抱着的刘玉容眼鼻流血,早已经没了气息!
“夫人!”粟儿露出一阵惊慌,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柴火,跪到韩淑芬面前:“小姐!夫人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啊······”
“刚才?”韩淑芬的双目骤然凶光大绽,由悲变狠,她轻轻放下刘玉容,一帮抓住粟儿的胸口:“刚才发生了什么?阿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快说!”
粟儿愣愣地看着韩淑芬,神情流露出一丝惶恐,实则却是睁大了眼睛,默默欣赏着她痛苦的模样。
“说话!否则我杀了你!”韩淑芬掐住了她的脖子,倘若粟儿还不理她,她真的会情绪失控将其活活掐死!
“我说我说······咳咳咳······”韩淑芬刚一松手,粟儿就退开了几步:“小姐,夫人是我和表少爷带回来的。夫人不知怎的,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们回到洞穴,可你们全都不在。表少爷只好到外面寻你,一会儿韩月昙也回来了。她······”
“她怎样?”
粟儿缓了一口气,又道:“她嫌我柴火捡的不够多,命令我出去再捡多一些。我不肯,她就打我。你看。”
粟儿将自己的一边脸递过去,果然发现上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