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雷吉从来没有考虑过执政官和城主的分工问题,而巴切洛和阳秋也从来没有在权力上出现过纷争。
之所以巴切洛和阳秋相处的如此融洽,因为他们都在为冥狱巫师服务。雷吉虽然改变了驼岛城的规则,但驼岛城真正的主人并不是他。
现在就到了必须要明确职责的时候,这不仅意味着划分权力的界线,同时也意味着对巴切洛的限制。
宽容,并不等同于无休止的放纵,雷吉要让巴切洛吸取教训,同时也要真正收回驼岛的权力。他对执政官和城主的分工非常简单。外事由执政官决断,内事由城主决断,内事的范围包括经济和司法,外事的范围包括军事和外交。
雷吉写明了分工,曼娇心里一阵窃喜,城主的权力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在她的理解,就是银子和鞭子的事情,这两件事都是她擅长的。
“大人,您这么一说,奴家就明白了,咱们先说说这赚钱的事情,北野家的掌柜说的有几分道理,给姑娘花粉是应该的,可说走就走这毛病必须得改,既是签了一年的契约,就得在我的店里待上整整一年。”
雷吉诧道:“碎雪律法里对契约有着明确规定,只要是合法的契约就要受到律法的保护,拒不履行合法契约的人将受到律法制裁。”
曼娇摇头道:“大人,这话也只是说说罢了,你且问问执政官和城主大人,这样的事情我们有地方说理么?所有人都说是姑娘吃了亏,所有人都说是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黑心肠,真格打起官司,挨板子的是我们,赔银子的还是我们,我们吃得起这亏么?”
对弱者的同情影响了司法的公正性,这种问题在后世也不罕见,而雷吉在制定律法的时候又对平民有一些照顾,巴切洛自然也会遵照领主的意愿,在司法过程中给予了平民更多偏袒。
但曼娇不想这么做:“大人,若是奴家当了城主,奴家绝不欺负姑娘,可也不能让生意人吃亏,不管是谁违背律法,板子、鞭子,按规矩伺候就是了。”
“曼娇妹子说的在理!”北野靖放声笑道,“还有哪花粉的分量也得改一改,张嘴闭嘴就要三成,这也太多了,要我说,给她们一成就不少!”
曼娇摇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姑娘们给自己赚钱,干活也卖力气,客人们来得多了,我们这生意也好做,三成的花红是应该的,多给一些也无妨!”
雷吉笑了,最适合城主的人终于出现了,仅仅说了这么几句话,曼娇已经让雷吉对驼岛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我还是那句话,凡事都得按规矩来,花粉钱可以多给,但契据也要作数,小奴若是能当驼岛城的家,凡事都按着大人的律法来办就是了,此外还有一些自己出去做生意的姑娘,若是拿了文书本分经营,小奴绝不为难她们,可若是打着幌子招摇撞骗,坏了驼岛的名声,小奴的棍棒也饶不了她们!”
雷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北野靖见状,赶紧上前道:“大人,我也是这样的意思,只是嘴巴没她巧就是了。”
南宫轩道:“吾等心意也是如此。”
东方齐道:“凡事皆以大人法令为据,乃驼岛立业之本!”
“木哼哼哼!”雷吉冷笑了几声,现在才找到话题的方向,貌似有点晚了,不过雷吉还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有执政理念是一回事,有执政能力则是另外一回事,曼娇知道该怎么做,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做,她赢得了雷吉的青睐,雷吉会给她一定的照顾,但也不代表别人没有翻身的可能。
“明天你们将迎来一场考试,”雷吉笑道,“今晚好好休息,当然也可以试着猜一猜,猜猜我会考什么内容。”
雷吉离开了会场,四大家族相互对视,北野家族面带怒色,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考试这种事情,他们的族长没有胜算。
东方才和南宫轩立刻起身告辞,还有一夜的时间,他们要赶紧回去做一些准备。
西门曼娇的情况就有点复杂了,刚才的出色表现没有给她带来家族的赞赏,反倒遭到了父亲的严厉训斥。
从城主的府邸,一直训斥到家中的宅院,愤怒的西门族长西门武把曼娇骂的体无完肤。
在西门武眼中,曼娇在领主面前的表现没有任何意义,但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庶出之女是西门武完全无法容忍的。
“你当你是什么人?你当你是什么种?你不过是个庶出的贱婢!你到底想要作甚来?你可知何谓天高地厚?我却做下什么孽,生了你个孽障!且不看领主大人在场,我却不打死你个畜生!你可知那北野一家却是好惹的?你可知那东方一家有多阴狠?你知道南宫一家是什么根基?你知道那阳氏还留着多少手段?我辛辛苦苦攒下这点基业,全都被你败光了,你便是蠢奴,你大声说你是个蠢奴!你且大声说与众人听!你说是不说!”
曼娇一声不吭,被西门武打了个半死,丢进了囚室。曼娇一夜没睡,她只想找个由头逃出去,她还想参加领主大人的考试。
可西门武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现在只想着该如何平息其他三大家族的怒火,小心使得万年船,在夹缝里求生是西门家族不变的处事之道。
天明时分,曼娇的母亲跑来囚室探望,她只是西门武的小妾,按照东桑人的传统,小妾的地位比个侍女高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在家丁面前说了多少好话,能让她看上曼娇一眼。
她给曼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