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叹了一口气,说:“情况和你猜的差不多……我也没有想到,监国只希望能制止田见秀和牛金星的过激行为……你明白吗,李过从来没有想过去对付和伤害任何一位老兄弟。”
袁宗第仰天叹息:“李过还是李过……可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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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实录》选段:
方太师问:张鼐邀你到府上,声言要做大事,细节若何?
答:张鼐说要纵容兵马逼迫晋王。
方太师问:张鼐说过同谋人吗?
答:张鼐说田见秀、牛金星皆是同某。
方太师问:当夜可说了是何人调动兵马?
答:是我。张鼐要我调开兵马与其方便,后赠我一个丫鬟,张鼐还说晋王跋扈,与他有隙,此时无作为,将束手待毙。
方太师又问张府丫鬟:此事核对否?
丫鬟答:我听张鼐说,获鹿败事皆为晋王所累,功臣每也死了许多,晋王如今势大,又疑我老兄弟,将来必是不保,到不如先下手做一场。
《大义觉迷录》选段:
二、朕到底是不是谋祖、逼父、害叔、陷友、贪财、好杀、酗酒、淫色、诛忠、好谀、奸佞的皇帝?
世祖谕:朕荷上天眷佑,受太祖太宗皇帝付托之重,君临天下。自御极以来,夙夜孜孜,勤求治理,虽不敢比于古之圣君哲后,然爱养百姓之心,无一时不切于寤寐,无一事不竭其周详。
岂意有逆贼将朕躬肆为诬谤之词,而于我朝极尽悖逆之语。廷臣见者,皆疾首痛心,有不共戴天之恨,似此影响全无之事,朕梦寐中亦无此幻境,实如犬吠狼嗥,何足与辩?
如逆书加朕以谋祖之名,朕幼蒙皇祖皇考慈爱教育,十余年以来,朕养志承欢,至诚至敬,屡蒙皇祖皇考恩谕。诸家人中,独谓朕诚孝,此朕之叔父兄弟及大小臣工所共知者。朕在潜邸时,仰托皇祖皇考福庇,杜绝私情,不肯取悦于众,燃谤议之者亦甚多,即如即墨大夫之毁言日至也。
《光中野闻》选段:
八月,世祖至汴,举牛平章子牛铨为开封尹。其时获鹿新败,众军萎靡,汴梁之政百废待兴,牛铨视事不十日,即将府中差役悉即革去,使兵士为走水救火兵丁,又新造水具数十,汴人笑称“水桶府尹”。
(作者的话:
不少读者对田牛政变一段剧情感到不解,认为人物行动过于突兀扭曲。对此作者只能说,其实文中伏笔已经甚多,李来亨连见义父李过都惦记着带上几万人马,为何会只带几百人到开封?
种种不合理之处,皆属春秋笔法,郑伯克段于鄢,如果真要直言,反而不美。
作者的用意是不同读者可对李来亨有自己的不同看法,因此对于这一段政变剧情,不会给出一个百分百正确的官方说法。
其时历史上王朝建立之初的政变事,特别是涉及到储位之争,少有百分百正确的史料可以完全还原当时的情况,往往有许多不同的、相互冲突的说辞出现。
读者可自己根据文中描述的种种互相矛盾的事情,得出自己的结论,不管是李来亨钓鱼执法,还是李来亨属实无辜白莲花,对于历史而言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