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仆们七手八脚将慕卿台上云团赶回东陵殿,雨神则认认真真奔往凌霄殿复命去了。旁人问阿梳关于慕卿的新婚贺礼,阿梳佯装不知晓,在心里摸摸擦了一把鼻涕一把血泪。
慕卿伤的的确不轻,苍术开了方子留在屋里观察他一夜。上午的时候,阿梳和阮阮蹲在厨房,一边各烧一个炉子。阮阮问起慕卿的伤,阿梳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出去,阮阮听后奇怪:“慕军师那么厉害,没发现酒有异常吗?”
经她一说,阿梳心头一紧,竟有些心虚:“没、没有呢。一时疏忽了吧。”
阮阮叹息:“军师向来小心警惕,这次竟如此大意。唉!”
药罐里呼呼冒着热气,阮阮用抹布包罐耳从炉子上端下来,倒出一碗吹吹凉,递给阿梳嘱咐:“你的嗓子冻坏了,又逢着冷霜大喊大叫,所以这几日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最好一声不吭。医仙说喝七天,嗓子就全好了。”
阿梳倒没觉得啥,就是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刺痛。但既然开了药方又熬了药,便乖乖将清苦的药汁喝下,跑去看另一边的炉子。
慕卿回到东陵殿后昏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说口淡,非要喝酸的东西。苍术说不过,只好让人去熬梅汤。慕卿指指阿梳,表示让她去。这次从冰塔回来后,阿梳感觉自己心底有一丝丝变化,那是对慕卿的,但也说不清道不明。慕卿亲点她去熬汤时,她竟想也没想就顺从了。
阿梳第一次熬汤无比小心,还好身边有阮阮提醒,否则真不知该怎么下手。绵绵的梅香味飘出来,阿梳嘴馋,自己先尝一口,觉得这酸味够清爽,便端去给慕卿。
慕卿呷呷嘴,摇头说:“太酸,酸的掉牙。”
自己精心准备却被人毫不犹豫地嫌弃,阿梳不服:“是你牙齿不好吧,大叔!”
慕卿看过来一眼,动动还显白的嘴唇:“叫我……哥哥。”
闷骚。苍术和阿梳不约而同白他一眼。
病人是大,阿梳躲开话题讪笑:“您老人家别动气,要是不合口味,小仙再去熬一次。”
慕卿同含微笑:“那就有劳了。”
阿梳:“……”
又花了一个时辰熬汤捧到慕卿手里。慕卿谨慎试了一口,觉得还合口,便舀着小汤勺喝起来。看着慕卿将酸梅汤一点点喝下,阿梳问:“你舌头还好吗?”
慕卿将喝剩的空碗交给她:“这次味道还可以,要不要吐出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要吐舌头。阿梳捂住他的嘴再问:“你之前就没尝出来桃花酿有变?”
慕卿放下她的手趁机捏了捏:“我尝出来了啊!奇怪,你怎么没尝出来?”
“你……”阿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忍了一口气好声,“那你不早说,还要我跟着一起掉进去。”
慕卿:“一个人进去很没趣的。”
阿梳干笑不已,恨恨应和:“也是啊,你看我们两个人进去真的就很好玩呢。差点把你的命都玩完了,差点两个都死在里面!”
还想追问慕卿这次算计的目的,阮阮从屋外进来,向慕卿禀报道:“仙上,太上老君和李天王来访。”
慕卿整了整衣襟,点头:“请进来。”
“军师!”一声含泪的呼唤,太上老君从外面急步踏入,挨在榻上哽咽,“听说你受伤了,我和李天王十分担心,特意来看看你。”
李天王随后步进,看见榻旁的阿梳,鼻子里一哼,大大翻了个白眼。
慕卿看着老君眼角的老泪失措:“这……我……唉,让老君和天王担心了。”
太上老君擦擦眼角的泪,苦着脸:“天帝让我们带话,希望军师快些好起来,等干掉魔主之后立即为军师举办一场惊天动地的婚礼!”
“要惊天动地啊……”慕卿的心又一次遭到森森地桑害!太上老君这老泪流得真让人动心。
慕卿快扫了阿梳一眼,给她一个警告:以后再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就用五花大绑挂起来!然后对太上老君说:“我想天帝是误会了。我还并无成亲之意。”
太上老君眼神一顿,李天王发问:“啊?那当初瑶连仙子对天帝所说……”
慕卿:“全是胡编乱造!”
太上老君:“可是雨神亲自向天帝禀告,说你很感动很开心的。”
慕卿转脸问苍术:“为什么不拉住那个蠢蛋!”
苍术尴尬,撅嘴:“干什么嘛,要怪人家!是你晕过去之前要雨神去说的嘛!”
慕卿捏着拳头:真想揍一顿啊!
太上老君和李天王面面相觑,看来此事真是一个误会。想到罪魁祸首,太上老君对阿梳啧啧:“你欺君啊!”
李天王在一旁开心应和:“哼哼,好啊,你欺君!”
阿梳对此供认不讳,瞅着面色深沉的慕卿,使劲压低脑袋小声说:“之前是我误会了,当初又为了殿子的事,不小心说了出去。”
李天王更得意了:“哼哼,你嘴真大!”
阿梳:“……”
那厢,慕卿叹声:“此事我会亲自向天帝解释。”
太上老君和李天王看阿梳一眼,一个摇头,一个讪笑。李天王看见阿梳手里捧了个碗,闻到空气里的不像是药,于是往那碗里头使劲瞧:“你喝的是什么?酸溜溜的。”
慕卿回答:“梅汤。醒来舌头淡的难受,就想喝点酸的。”
苍术在一旁怪:“本来受伤就该淡食,拿你没办法,唉,你少喝点。”
太上老君凑上来,也往那空碗里看:“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