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太阳正好,前院的纷争已经结束了,估计是掌柜的已经关门歇业了,原本还人声鼎沸的药坊此刻静的初奇,前院的大堂里有人在拿着大竹扫帚,刷刷的扫着地面清理残局,那声音断续传来,就像是人拿羽毛轻轻扫着耳垂,痒痒的很舒坦。赵佑天觉得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背过身去不再看这两个饱含情意的两人。屋外的那太阳光,淡淡的金色,照在对面的白墙上,只觉四下里皆是安静,流光无声一样。
春,就这样带着无声无息的暖意在徐徐的降临到了人间……
旭笙和润白两人四目而视,暖暖的春光渐渐的照在了他们的身上,光晕似乎是随着微风慢慢的在他们的身上摆动,一会跳到哪里一会又消失在别地。靠着旭笙床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盆夜来香,像这种浓香的花木由于会使人会感到呼吸困难,润白是断不会让人放在屋内的,况且现在还未到它的花期,只刚刚才抽出绿芽毫无半点的美感,可是这一切在此刻润白的的眼中却显得尤为特殊。这盏夜来香真是让他想起良多的事来。
润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地区都有这样的习俗,但凡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都会打耳洞。他小时候就总记得黛蓝打耳洞时的那一声巨吼,他只见黛蓝母亲用火烤了一下绣花针之后就毫不留情的给刺了下去,后来直接就红肿了一个冬天,害的黛蓝直到现在冬天还会冻耳朵。旭笙也有耳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耳朵上是戴了小小的耳钉,虽然小小的但很是晶亮,江湖的上的女人多是一身的戎装,唯有的这一点装饰也只能是在一些细节处彰显了。黛蓝还曾经在他面前很是羡慕提到过旭笙那一双白玉一般的耳朵。说实话,他也曾幻想过旭笙打扮成寻常女子的模样,该会有多么的惊艳。
此刻的屋内静极了。旭笙在很努力的调转着头,她的耳朵上本来是一对两寸来长的粉红钻宝塔坠子。发出沙沙的一点轻微的响声。润白将目光从旭笙苍白的脸上移开,看着那一对粉红色的坠子,床边的夜来香更是触发了他无限的回忆。
记得他极幼的时候,母亲原本房里几个丫头会领着他玩,夏日黄昏时分便掐了庭院里的夜来香的花出来,细心的抽出里面的蕊,这个蕊是千万不能抽断的。若是手轻的话那夜来香便成了长长的宝塔耳环坠子。
母亲房里的丫头们大多是她原本侍女所生的孩子,和他的年龄差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少爷也许是装老成持重的小男孩,但她们不是,她们依旧是那天真烂漫到极限的小女孩。爱玩是所有孩子的天性,一帮女孩子在你的院子里熙熙融融,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要出来看看了。一见他出来,那帮女孩子拍着手叫他看:“大少爷,大少爷……”她们手里拿着花。冲上来就要给他戴上,那样的花,淡薄的一点香气,一切的嬉笑全部都挂在了嘴边。
父亲有时候从书房出来,看到与一帮同龄的丫鬟“厮混”也不训他。反倒是脸上满含着笑意的看着他。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父亲是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父亲终于还是笑了,他的这一生也许还不算是个很离谱的错误吧!
“把你的手给我拿来!”旭笙突然的冷硬惊呆了所有的人,润白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将旭笙的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好露出她那洁白如玉的小小耳朵。可是她这一出声,润白的手立马就僵在了那里,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润白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错综复杂,难以言喻,也说不出是悲痛,还是一种无法深想的失落出来,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啊!
“旭笙?!”赵佑天这个前脚刚踏出去的人复又折返回来,这个情节的巨大翻转是他所从未想到的,旭笙仅这一句话便可以将所有的美好全部轰碎啊!
润白回头看了一样赵佑天,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好再扯进来一个人,于是起身走过去将极不情愿的他给推了出去,顺便又走到窗户前关窗子,说:“这春天风大,你伤才好些,别受了凉。”回过头来望住她,冲她微微一笑。
旭笙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做的各种言行,“把解药给我!”她的语气依旧冰冷,可这话说的有多冷,她就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热。这颗心当真是已经乱到了极点,想到刚刚在这间房子里,他所说的话,她的泪水竟然就要控制不住快要滴下来了,她的心再为他动摇,她那早已关闭的心门竟然也微有所动了。可是她马上又想到过去的那些种种,一想到她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在此刻如此的饱受折磨,她的心立马又牵出无尽的委屈与恨意出来。自从相识以来,润白便如同一支响箭,打乱了她全部的节拍,如果不是他,那她根本就不会中毒,也根本不会提前开启封印,当然也根本不会失去茉莉。
一年之前,他救了她,而且是为了她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血腥杀戮,没有激烈的斗争,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兄妹相残,在那里有爱,有温暖,还有凡人仰望的绮光流离,润白用无限的金钱与时间在为她悉心勾画着他们的未来。她以为她终于得救了,生命也不光是只一项杀戮那么简单,她的生命里因为出现了一个咄咄逼人,熠熠生辉,又生气勃勃的男子而全部都改变了,他是那个最大的诱惑,他在不断的刺激着她。
这么多年来,她认识过无数的男人,也见识过无数的背叛,像她这样的女人,天生就背负着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