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而冷漠,“别费劲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要这孩子吗?”
他看到若兰,先前急躁的情绪像是被奇异的抚平了,静静地打量若兰,像打量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对手,最后,他不怒反笑:“你知道,我可能让上官家,还有你这个奸夫一起与你陪葬。”他的唇角漾起了一丝嗜血的笑意。
若兰把脸一仰,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心一冷,身子也冷了:“若兰,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嫁人可不是儿戏,而且你肚子里的是我的种,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嫁给他人。我给你钱,你开个价。”满眼的嘲讽。
“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欧净琛,你一厢情愿,自我联想的本事倒挺强,别做梦了!我不会给你生孩子。”她几乎是立即回嘴,一字一句的说道。
欧净琛从未遭受过如此的屈辱,手不由得举起来,她并未回避,漆黑如玉的眼眸一如当初的倔强,她看到他墨绿的瞳仁逐渐变为深蓝,这是他愤怒的前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很快握紧了拳头。两个人对峙,中间几乎不隔任何距离,他克制的呼吸几乎都已喷在她的脸上,她也在抑制自己扑上去撕碎他的冲动。
她冷笑:“想打我是不是,就像原来强暴我一样,这个孩子的父亲完全是个恶魔,而他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孽种!就算你把这世上的金山都捧到我面前来,我也不会看一眼。不过你倒是要感谢润白,是他接受了这个罪恶的生命,是他给你屁股擦得纸。”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这么多天的屈辱,累积在心头的苦楚,凝结在她的每一个个像小箭一样的字句里,嗖嗖地往他身上射去,带着无比的痛恨与憎恨,他气得浑身发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攥紧拳头,不让自己挥手伤了她。
“我恨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欧净琛,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痛恨,觉得厌恶。你只会冷酷残忍,自私自利,你个变态,除了追名逐利你懂什么?你除了知道利用一切你所能获得的资源,你还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会理解。在你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爱,有信任这种东西的存在,因为你这龌龊的人生一点都不配拥有这一切。”
他依旧是暴躁,但眉目渐渐恢复了那种独属于他的冷血与残酷,就像是对一个女人宣布死刑一样:“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想提醒你,我有钱,有地位,我什么都有,所以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这孩子我想要,所以你非得把他生下来。如果你非要逆行倒施,我会不择手段,到时候你和所有被你连累的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她忍了好久的眼泪再一次的喷溅出来,“欧净琛,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我们是盟友,为何要与自己为难,让自己难堪。”欧净琛竭力维持着自己的气度,不让自己失手掐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子。
她嘲讽般的笑起来:“呵,盟友!就凭你这个肮脏的人……。”她真的怨死了他,像一条快要上山的蚕,被他逼迫的把那情丝吐得一根不剩,吐得身体都透明气来。
她的侮辱扯动了他最后一根神经,终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唇角迸裂,血渗出来,她的泪早已干涸,就像一口枯井,再也没有能力悲伤,整个人皆是绝望的姿态。两个人都狠狠地瞪着对方,仿佛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她的一双深幽幽的大眼睛瞪着他,直瞪到他心里某个部位生生地疼起来。他如同一只飞蛾,临近了灯光,葬身了火海,才知道光与热,从来都不属于他自己。她恨他,恨得那样的纯粹而深重,不容任何余地。从开始的第一面,从他强占她身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全完了,一切全完了。不论他再做什么,不论他再说什么,她都是厌憎无比。从此,由她亲自向他执行无法奢望幸福的死刑。
在她离开后,他总是喜欢在独自一人在马场晃悠,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草皮的草长得很快,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没进马蹄了。每当清风拂过,他总是会每到若有似无的香气,一如她身上的芬芳,氤氲不散,唤起他柔软而清晰的痛楚。他一直记得,她不甚从马上跌落的那一刻,倚在他的怀中,那是他们之间最平和亲密的接触,她的脸色苍白,胆怯而惶然的依偎他,像是苍茫大海上唯一的依靠,全心的依恋与信赖。她芬芳的气息氤氲在他的臂怀,他几乎不敢呼吸,只怕这一刻其实又是一场美梦,随时都会醒来。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寂寞,最终他转身朝外走,心神恍惚,撞在矮凳的角,大约是撞的狠了,闷哼了一声,也不出声,也不说话。打开房门,门外站的尽是守卫和润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得了消息便施展轻功而来,身旁未带一人。看他一出来,润白下意识地冲进房内,若兰的身下早已是黏稠的血液。“若兰,你挺着点。快,去取我的药箱来。”
身后乱成一片。欧净琛像是突然回魂了一样,心一下子掉进了谷底,全身就像置身冰窖一样,寒冷刺骨。她的话说得是那样的狠,对他的恨又是那样的深,怕是他和若兰最后的纽带也断了。回首看去,人群中,又看见了她,她依旧是那么美丽,让人心动。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或许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已经注定他会一败涂地。
他从一出生便是命运多舛,从来也没有人教他如何去爱一个人,长这么大也他从未给任何一个女人正眼,他原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