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枝终于打通了秦友誓的电话,她也懒得在电话里废话,警告的话必须要当面说才有气势,所以她要了秦友誓住的酒店地址,就气势汹汹地杀过去了。
秦友誓明知道杨枝来势汹汹,但是起码是这么久以来杨枝第一次主动到来找他的,他无论如何也得接下这来者不善的气势。
秦友誓正要请杨枝进来坐,杨枝却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但是并没有走到沙发去坐,而是站在门口不远处,挡住出路,不动声色地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秦友誓就纳闷了,心想: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么?
杨枝鼓起好大的勇气说:“请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哎,明明是想气壮山河地给这混蛋一个下马威的,怎么见到这混蛋那双忧郁的眼睛,竟有些于心不忍了呢。杨枝暗恨自己不争气,随后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敢对她胡说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放过呢?是要把我给活剐了还是生吞了呢?”秦友誓看到她倔强的样子,竟跟着了魔似的,忍不住挑逗两句。
看到秦友誓霸道地靠过来,杨枝本来还想强撑着对抗,可是秦友誓竟不管不顾她毒辣的眼神,非要靠到她面前来,她仿佛可以听到对方砰砰砰的心跳,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似昔日的温馨,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以前的一些温存画面,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得往后退缩了一步。
“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她大提高音量,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听你的心跳声。”秦友誓有些暧昧地说。
杨枝心里纳闷:该死,这不是当年那个秦友誓才会做得出来的事情么,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回去了。
秦友誓又接着说:“心率不齐,该不是病了吧?”
“不是!”杨枝脱口而出之后,才知上当。“你……”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想给秦友誓扇去一耳光,可是手扬到空半中偏偏又狠不下心来。
“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秦友誓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想得美!”杨枝把手放下来,“力的作用是相对的,我打你的手不会疼啊!”
“什么,是你的手疼还是我的手疼?”秦友誓有些克制,却还是情难自禁,所以就忍不住挑逗了。他心里多想冲动地抱住这个曾经让他疯狂的女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枝来时的汹汹气势,早已被这混蛋霸道又温柔的气息给吞了。她强行镇定地说:“我……我不是来听你胡扯的,我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女儿的生活了。”
“你真的不想看见我了么?”秦友誓心里多么不甘心啊,他忍着滴血的疼痛问出这个问题,即使明知道答案极有可能是在他的身上再扎上一刀,可他太不甘心了,偏要堵上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不想!”赌气地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杨枝的心跳都顿了顿,她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疼痛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心窝,难受得她几欲崩溃。
秦友誓被她的答案狠狠地刺激了,他的一腔热情冷了下来,于是也冷静而赌气地说:“杨阳,她也是我的女儿,做父亲的有权利看护自己的孩子吧!”
“你……”杨枝以为秦友誓是有意要和自己抢杨阳,顿时气急败坏,“你休想,她是我的,你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义务,休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我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义务,是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存在!”秦友誓强势地说,“现在我知道了,便要行驶这个权利了。”
“你休想!”杨枝嘴上凶巴巴地叫着,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后退。
秦友誓步步逼近,杨枝步步后退,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弱小可怜又无助,像极了当母亲之前的自己。而秦友誓呢,耍赖霸道起来,还真有几分当年的模样,若不是时光不能倒流,杨枝还真以为是回到过去了。可惜那些残留的伤痛,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秦友誓看到杨枝躲闪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臂压到墙上,把杨枝围的严严实实的,杨枝想逃又怕被秦友誓碰到,只好怂在角落里。
杨枝尴尬,秦友誓暧昧。就在此时,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秦友誓瞧见那个娇纵的身影,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一点霸道和自信,瞬间又坠入谷底,不见踪影,神色立马也跟着阴郁下来了。
不等秦友誓把手放开,钱小雅已经冲了进来,一脚把秦友誓踹开,伸手就要给杨枝一巴掌,嘴上还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
秦友誓见状,一个箭步冲了回来,一把抓住钱小雅就要扇下来的手。
“原来,你又是因为她!”钱小雅叫道,“你要让她毁掉我所有的生活吗?”
秦友誓甚是无语,但是不得不反驳说:“到底是谁毁掉谁呀?”
钱小雅扯着秦友誓胸口的衣服,叫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她?”
秦友誓心里一阵悲凉,反问:“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钱小雅撕心裂肺地又叫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这些年就只有痛苦吗?”秦友誓伤心地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看看我,看看现在的我,都成什么样了?有时候走在热闹的人群里,我都感觉不到自己还在活着,这样的行尸走肉,你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思?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快乐,整天自欺欺人地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