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昀他们一群人被安排了客房,十八个弟子都跟着真昀来到真昀的客房。
真昀直到现在的心都没有平静下来,他可以不相信世俗流言,可以不相信那一群黑衣人,但是他不能不相信道门正宗的得道高人常春子。
之前的一年,他不是没有设想过玄阳真的是魔祟的可能性,但是每一次的设想都被他否决了,因为他在玄阳身上感受到的是一身正气。如果玄阳真的是魔祟会怎样,这一点真昀也想过,但是今天听到“血魂阵”三个字的时候,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如常春子所言,玄阳是魔祟的话,自己建造的那一十八县玄阳祠,岂不是助纣为虐遗祸苍生之举?
众弟子看到真昀一言不发,有些急迫,年龄最长的一名弟子急迫的问道:“师父,我们怎么办?要去拆掉一十八县玄阳祠吗?”
“拆,怎么能不拆,万一那被封印的魔王被解除封印重出人间,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了!”有一弟子愤恨的说道。
“对,对,一定要拆,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之前建造玄阳祠是因为我们不知道玄阳的真实身份,现在既然已经知晓,定当要拆掉的。”
真昀一言未发,其他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奋,恨不得马上就拆掉玄阳祠,只有年龄最小的那个善诚坐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善诚眉头却皱出很深的纹理。
年纪尚幼的善诚不懂什么大道理,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天下苍生的福祉”,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疑问——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自然,年龄最小的善诚心中的想法,没有人会去顾及,善诚也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经过一夜的思前想后,于第二天一早,真昀就带着众弟子开始了拆除玄阳祠的事情。
考虑到那群黑衣人会去而复返杀真昀灭口,又担心真昀他们拆除玄阳祠的时候可能会引出玄阳,常春子派了两个清字辈的弟子带着十个德字辈的弟子跟随真昀一起拆除玄阳祠。
毕竟一十八县玄阳祠都是真昀他们捉鬼诛邪建起来的,所以有真昀的出面,拆掉玄阳祠根本就不费什么口舌。
只是走完这一十八县花费了时间而已。
这一拆就过去了三个月,令所有人都不解的是,玄阳根本就没出面,甚至连那群黑衣人都仿佛如销声匿迹了一般。
被常春子安排回山门报信的清琢将衡山郡的事情汇报给掌门之后,昆仑山太乙一脉掌门人发出道门集结令,九州之地,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道士。
显然,天下道门都很重视常春子的发现。
而昆仑山太乙一脉更是出动了一名本字辈的长老,和加上常春子共计七个常字辈,以及数百清字辈和德字辈弟子。
仅仅三山五岳和立九鼎的九州之地每处至少三五十个太乙一脉的弟子日夜巡检着。
当然,太乙一脉出动的本字辈长老第一站来到的便是衡山郡,“一永通玄宗,道高本常清。”本字辈在太乙一脉已经是明面上存世的最高辈分了。
常春子发现衡山之上布下的血魂阵,肯定是要试着破解的,就算破解不了起码也要弄清该阵法的来龙去脉,好让其他州郡有提前的应对之策。
本弘道人,是昆仑山太乙一脉掌门人本宣道人的师兄,也是昆仑山九大长老之一,他本人浸于阵法研究已有两百多年,在阵法一途上,本弘道人,自认当今天下,他至少能排进前五,所以这一次下山,他当仁不让。
但是来到衡山后,他脚踏飞剑,越遍衡山七十二峰,虽然能够感受到强大的阵法正在吸取天地之气,他却找不到阵基,更加找不到主阵。
最后他坐在祝融峰的峰顶,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身旁的一个小道童站在一旁也是站了三天三夜。
“老朽沉浸阵法两百多年,却连这衡山的血魂阵也查探不到虚实,真是愧对这两百多年的光阴,愧对先师的栽培啊!”本弘道人长叹一口气。
本弘道人一口气长叹,不长的黑色胡须却如炸毛一般,身旁的童子根本感觉不到此时本弘道人正在用神识去触碰阵法,自认为他在暗自叹息。
可令本弘没有想到的是,他这金丹期的修为,神识也已无限递进金丹期,按照以往,他的神识不说能覆盖整个衡山,起码也能覆盖七八成的山脉了,但是他展开神识却发现,自己扩散出去的神识仿佛泥牛入海一般被吞噬了。
本弘道人急忙收回神识,眉头深皱,站起身,白衣飘飘的长襟随风而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阵阵中有阵,相互依持,难怪老朽一直没有查探出呢!”
“没有想到,这天地间居然还有如此阵法,七十二峰各自成阵,又以七十二峰为基,再以辅佐,形成更大的阵法,再以衡山山脉百万孤魂为引。”
想到这里,本弘道人再次疑惑,如果如他所想的话,那这里便不是血魂阵了,那是什么?
破解?此阵一旦启动,除非有七十二个在阵法上的造诣不差于他的人同时破解七十二峰阵法,方能一试。
想通透这些的本弘道人,再留在祝融峰已于事无补了,召出飞剑,一提道童的肩膀,御剑直下山峰。
“师叔!”
“师叔祖。”
“祖师”
衡山山脉,凤鸣涧玄真观,常春子等一群太乙一脉的弟子,看到本弘道人御剑而来,集体拜伏。
本弘收起长剑,从半空落了下来,说不出的仙姿飘逸,“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