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姚远知道,默许了小慧不和她算账的办法,就等于是承认了小慧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这是不对的。
可是,小慧就在他跟前坐着,虽然瘦了好多,却依旧还是那样端庄,那样温婉。
姚远只好问她:“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小慧就笑了,笑的很甜很甜,差点就要把姚远的心给融化了。
小慧说:“钱都放你这里,你爱咋办就咋办,我不操心这个。反正进机器和布料也都是你去。现在,你上次给我的钱我还够花。等我没钱了,用钱的时候就找你要。”
这就真和抗抗一样了。
抗抗从来不操心钱,花钱就问他要。
姚远叹一口气,还是答应了小慧。
但他心里,却已经告诫自己,要和小慧单独记账,就按五五分成,一家一半。
等哪天小慧要嫁人的时候,自己就把这个账本拿出来,和她把账算清楚……
抗抗的意思,是要小慧和她兄弟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吃了早饭再走。
可是,小慧还是坚持当晚就回去了。
她已经看到了店铺里空空荡荡,没有衣服可卖的场景,知道自己送的这批衣服,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形势依旧严峻。
她必须赶回去,加紧生产,还得白天黑夜连轴转。要不然,十天以后,姚远还是要面临没有衣服可卖的尴尬境地。
姚远知道小慧心里想什么,没有留她,只是叮嘱她,要学会利用别人的才智来为自己工作,事事亲为,不是好办法,会把自己累死。
小慧就让他放心,她已经明白他的话了。随着大家越来越熟练,她会招更多的工人进来,而把一些聪明和负责任的女工,逐渐提拔到管理岗位。
姚远听了就点点头说:“十天以后,我还会把十台缝纫机和一匹布料,送到你们村公路那里去。接着拿走你做好的衣服。”
小慧说:“我算了一下,就现在这个规模,大家都熟练了,再招几个工人,供店铺是没有问题的,没必要这么着急扩大规模。”
姚远就摇摇头说:“咱们卖出这么多衣服,每一件衣服都是广告。以后,知道咱们衣服的人会成几何级数增长的。我们一个店的销售量,可能要翻几番。
所以,我们现在有了钱,就必须扩大再生产,直到你那里成为一个真正的工厂。”
小慧就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她相信姚远的判断。
“到时候,我还是和上次一样,带着大家,在那里等你!”临走的时候,小慧对姚远这样说。
小慧走了,大家一起收拾她送来的衣服,把货架摆满,剩下的都整理好。
忙完了,已经半夜了,翠霞姊妹上楼睡觉了,抗抗还不想上去。
姚远就问她:“你不去睡觉,还想干啥啊?”然后就悄声说,“在这里可不行。万一楼上她们有个下来的碰上,多尴尬啊?再坚持两天,咱们就回家住去。”
抗抗知道他说什么,却不理他这个茬,坐在那里,撅着嘴说:“我看你和慧儿说话,就跟一对小情侣似的。”
姚远就咧嘴喊冤说:“我们商量正事儿啊,这个你也吃醋!我和她说什么,又没背着你,你不都在跟前吗?”
抗抗说:“可你跟她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处处都是对她的关心。你对我咋就不这样呢,老是熊我!”
姚远就又拍脑袋,半天说:“抗抗啊,咱们是夫妻呀,那么着天天客气,累不累呀?再说我对你不关心吗,你还讲不讲良心啦?”
抗抗对他的回答依旧不满意,没有要起来上楼的意思,依旧不高兴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对小慧,比对我还好。我看着,心里就不得劲。”
姚远说:“你这不胡联系吗?我对你是丈夫对妻子,就跟哄孩子一样,那是真好。当然了,也不能太惯你,让你无法无天,想咋样就咋样!
小慧她不是外人吗?我不跟人家客气,就跟对你一样对她,你就不吃醋了是不是?”
抗抗坐在那里想半天,姚远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至于到底哪里不对,她还说不上来。
最后,她就站起来说:“我不和你说了。你嘴厉害,我说不过你。反正,以后你尽量少和她在一块儿卿卿我我的,我看着别扭!”
姚远哭笑不得。这个抗抗,总是这么不讲理。
他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冲她招招手,意思是让她到他跟前来。
抗抗傻呼呼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问:“干啥啊?”
姚远也不说话,突然抓住她,把她弄到怀里来了。
抗抗拼命挣扎,怎奈与健壮如牛的姚远比起来,她那点反抗完全都属于徒劳。
姚远抓着抗抗,狠狠虐待半天,只弄的抗抗双颊赤红,几乎不能自已,这才饶了她问:“以后还胡乱吃醋不了?”
抗抗还在他双手的禁锢之下,又不敢闹出大动静,只好服软说:“好啦我不啦,放开我。”
姚远这才将她放了。
抗抗不讲理的时候,只有这招管用。
小慧的第一批服装,其实只有五十件,平均一天做不了几件。
但随着她手底下那几个女工逐渐成熟,能够独立工作,衣服做的就快起来。
到下一个第十天,姚远把新的设备和布料送过去的时候,小慧交了整整一百件服装。
姚远的专卖店卖了大部分原先准备的库存,手里就有了周转的资金,进设备和布匹的钱就有了。
服装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