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阁部从速调拨朝鲜各地水军来援,不拘李舜臣一部,使我舰队能早日与朝鲜水军联合作战。末将不才,愿统平倭舰队肃清海域,断其海运,阻其归国。”
这些策略并无问题,高务实一一应允,随即下令调集兵力,合攻蔚山。
此时,日本京都伏见城之内,病情初愈的丰臣秀吉在得到前线军报后,与前田利家接连问询重新发动进攻的命令是否已传达到朝鲜?石田三成回答说已明确无误向日军传达完毕。
丰臣秀吉忽觉胸口作痛,但却狠狠说道:“那为何还未突破明军防线,重新夺回失去的城池?每次的进攻都被打退?他们真的进攻了么?明军有那么强么?真是荒谬!将铠甲拿来!前田利家,你不必再阻拦我,还要相信那帮蠢货到是什么时候?我看眼下这局面,只有我亲往朝鲜才能将此战做个了断!”
前田利家力劝现在不是可以兴奋的时候,请丰臣秀吉务必镇定。丰臣秀吉怒道:“我已经说过要去朝鲜,不管面对的是朝鲜的王还是明国的皇帝,我一定会亲自指挥大军击溃他们的军队,将他们活捉至面前,再亲手砍下他们的首级!”
丰臣秀吉话未说完,突地身体一僵,口吐鲜血,不支倒地。前田利家及石田三成见状急忙搀扶,两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谁知道秀吉回过神来却连称无事,石田三成心惊胆战,大呼侍从前来照顾秀吉休息,并准备急召药师救治。谁料秀吉勃然大怒,顺手拔刀将两名侍从刺死,然后警告利家与三成绝不能将其吐血之事向外泄露。二人不得已,只能领命。
而在釜山,宇喜多秀家也正与毛利秀元商讨军计。现在黑田如水不在了,毛利秀元虽然名义上是与宇喜多秀家并论的一路总大将,但由于与秀吉亲疏之别,只能代劳献计。
“当下之势当行笼城之法,耗敌军力、军粮为要。如今大局虽然不利,但朝鲜东南沿海一带仍为我军所占,海路看似不畅,但近来风大,兵员物资可以试着偷运。
而明军则不同,眼看寒冬将至,不利于战而利于笼城。明军近期是否会再开大战难以断定,但加固城防时刻备战极为必要。
若我为明军统帅,必先攻蔚山以成威慑釜山之势,加藤、锅岛及浅野父子等正在蔚山,兵力为一万两千,看来还需提前调集兵力随时救援。
如今如想重获优势或有两策,其一为各城进行笼城战时,待敌军粮耗尽、战意松懈之时伺机而出,一举歼敌于城下,再分两路重新向汉阳发起攻势。
其二为放弃蔚山、梁山等地,集中军力于釜山,背靠海路与敌决战,一战而定成败,胜则朝鲜尽为我们所得。如何决胜我心中亦有谋划,但还需先向太阁殿下请旨决断。”
宇喜多秀家也认为只能如此,毛利秀元能想到这两个可能的办法已经不容易了,因此便应允下来。
明军与朝鲜议定合攻蔚山之后,李山海及李德馨开始调集朝鲜军力,打点行装准备出征。
说起来,这支朝鲜军也是倒霉,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前次被张万邦打得落花流水的权栗旧部。本来他们人人都算有罪,但朝鲜朝廷手中的确没有能堪一战之兵了,只好把他们整编了一下又派了出来,只不过换了人统帅。
这一万朝鲜军以前也是有些傲气的,毕竟是他们朝鲜最后一支能战之兵了嘛。可惜上次被张万邦一战打断了嵴梁骨,现在根本不敢拿自己和大明天兵相提并论了,对于紧急调往釜山外围作战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不过,他们的脾气虽然因为挨了一顿毒打而变好,可是军事素质这一块却没法快速提高,被朝鲜朝廷这般使唤之下,军心士气可以说基本没有,而身体的疲惫也不必说——因为他们现在算有前科,李山海和李德馨给他们发粮都是一次只发三天的量,而且每顿还只能吃个七八成饱。
说真的,要不是如今明军在他们心目中真的成了不可战胜的“天兵”,他们被周围近十万明军震慑得不敢躁动的话,这会儿搞不好都要饿得闹兵变了。在这种情况下,朝鲜这一万兵马到底能有多大作用,那真是神仙都料不准。
这场大雨还没完,不过既然进入朝南的“短秋”,总算没有和夏天一样一直下个不停了,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下,雨势也没个准,时大时小,只能说一些军事行动或多或少可以搞一些,就是进度慢了点。
到了九月二十四,明、朝联军终于行至蔚山,明将李如梅、李芳春、高策、解生、吴惟忠、茅国器、陈寅、卢继忠、董正谊、王问、许国威等,无分蓟辽、宣大,皆来蔚山参战。朝鲜军首批抵达蔚山的则为三千五百名。
麻贵与李德馨相约登高观察倭城,麻贵举起望远镜详细查看,只见蔚山倭城区域的确不算特别广大,但蔚山倭城与岛山倭城相连一体,山势陡峭险峻。
城内关墙隘口密布,层层叠进,城高墙厚,内置一些不知根底的机械机括,不清楚是作何而用,甚至还有十门火炮已经部署到位,整个城池倚着山、靠着海,当真是易守难攻。
麻贵见此不禁有些头疼,心说早知道是攻这样的山城,那自己就不该来,毕竟自己半辈子都在北方打仗,对手又是以蒙古为主,战场至少有一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