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蒲城到西川的飞机,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左右。从机场出来,打了车到客栈,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他们拖着行李箱到了大厅,付晓正坐在前台百无聊赖地抠手指。看见他们一起牵着手出现,先是一愣,随后尖叫地跳了起来。然后热情地跑到希文面前,对她眨着眼睛问:“你们在一起了?”
希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付晓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朝易扬肩膀上拍了下:“易扬,你干得漂亮。”
他们正说着,从楼上下来一个人。当他们看见那人,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尤其是希文。
付晓悄悄对希文说:“他昨天就来了,我跟他说你不在,要今天才会回来。所以他就住在这里了。”
方青墨走到希文面前,看到她和易扬交握的双手,眼神暗了暗。然后装作不在意地问:“你回来了?”
希文连一个眼神也欠奉,冷声说:“你又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再痴心妄想我和你复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到底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放过我不行吗?”
方青墨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割裂,手指在背后紧紧攥成拳头,心脏像是被划了几刀,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他艰难地开口:“文文,我很抱歉。我也是初一那天才听希哲说,你当晚就离开家了。我要是知道你那么生气,那天一定不会出现在你家。我一听到你一个人半夜回了西川,就立刻赶来了,我很担心你。”他抬头看了一眼易扬,眉心紧皱,“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回来。”
其实方青墨更多是觉得自己蠢,她去找了易扬,这分明是他给他们创造的条件。想着他们待在一起一天一夜,他心里煎熬地就像火烧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可不会认为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发生。她的生命里从此不再只有他一个男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柔情似水,从此都不再属于他。一想到此,方青墨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他以为有她父母家人的支持,又是过年,她多少会给些面子。他都已经计划好,新年的时候好好表现,争取能够让她对他有点改观。可没想到她翻脸的那样彻底,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他用实际行动,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原来她可以爱得毫不保留,恨也恨得毫无保留。
希文显然对他很不耐烦,语气冷漠如冰霜:“我有没有回来,都和你无关。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马上离开这里。”
“文文,我们能单独聊聊吗?就算是……就算是你要和我划清界限,也请你再听我说几句话。”方青墨十分专注地看着希文,仿佛以后再也不能看了似的。
希文扭头看了看易扬,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毕竟这是现男友嘛,不能不照顾他的感受。易扬松开她的手,伸手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轻声说:“我先去放下行李,你自便吧。”
希文笑着点点头,说了句好。易扬便拎着两个人的行李箱上楼,希文看着他上去,才对方青墨说:“我们到外面说吧。”
方青墨看着他们俩之间的交流,心里涌起无尽的嫉妒,像是一把火,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他觉得浑身都在烧,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希文大步地往前走,方青墨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到山楂树下,回头冷眼看着方青墨,说:“你还想说什么,就赶快说吧,说完就走。”
方青墨凄惨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文文,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么没有耐心过。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无可挽回了。无乱我说多少句对不起,我相信都不会得到你的原谅。文文,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曾经做的错事,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现在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希望你能幸福。”
方青墨说得很慢,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精神看起来有些恍惚。希文淡淡地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不要再互相打扰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低着头身体晃了晃。希文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轻声问:“你没事吧?”
方青墨闭了闭眼睛,忽然朝前栽去。希文惊呼一声,急忙出双臂扶着他,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希文有点承受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一直在远处偷偷观察他们动静的易扬,看见这样的场面,拔腿飞奔过来。他拉开方青墨,将希文拽了起来。
方青墨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易扬狐疑地说:“他晕倒了吗?不会是用苦肉计,来博取你的同情吧。”
希文看了看方青墨红通通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她抬头看着易扬:“好像是发烧了。”
易扬疑惑地哦了一声,也伸手去探了探:“哟呵,好烫啊。”
希文拽了拽易扬的衣袖,说道:“你把他弄到房间里去,我去给他找退烧药。”
“我给他弄房间里?他是我情敌哎。”易扬指着还躺在地上的方青墨,抗议地说道。
希文捏捏他的脸,笑着说:“你不弄谁弄,难道要我弄啊?也不是不可以。”她说完就挽着衣袖,弯腰去扶方青墨。
易扬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拽住她:“我弄成了吧,只是我怎么给他弄房间里啊,他这么一大男人。”
希文歪着头想了想说:“你背着也好,抱着也好,拖着也好,反正你自己想办法。”
希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