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拒绝着夜北溟,却还是敌不过他那一针不见血的厚脸皮,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让他跟来了。
二人一路顺着河流向下,因为有夜北溟这个累赘在,白夜没有御剑,在夜幕时分才赶到安昌城,二人一进入安昌城便径直向晋王府而去。
只见晋王府大门紧闭,刻着晋王府三个金色大字的匾额,被人折断随意的扔在地上,已被人踩的面目全非,横七竖八的躺着,俨然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辉煌盛景,与如今荒草野地般的情景,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也是晋王罪有应得的下场。
二人飞身越墙,却在墙头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发现,下面根本没有能落脚的地方,里面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只见下面血流成河、遍地横尸,尸首堆积成山,房梁、走廊上,悬着一具具尸体,白夜认出了被悬着的其中一具,是生前跟在晋王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也就十三二岁的模样,再仔细看看,被悬着的,都是生前贴身照顾晋王的人,被杀后便被重罚,落得顶梁悬尸的下场,苍蝇成群结队的在尸群上面大肆飞舞,场面惨不忍睹。
根据人族的规矩,凡重罪者,被判抄家后,是不被允许收尸的,更别提打扫了,尸体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曝尸十日,到那时,朝廷才会派人前去收尸、打扫,但那也只是将尸体随意抛入哪个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中,没有资格下葬。
就连身经百战的夜北溟见了此状,都有些不忍再看,道:“怎么会这样,人族都这样残忍吗?”
白夜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冰冷,道:“抓紧时间找吧,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说罢,便飞身而下,落进了院里,夜北溟只好跟着跳下,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感,仔细地查看每一具尸体,争取不落下一处,希望能找出些什么线索来,只要送金禾玉和行明珠的是人,那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白夜去到里屋,只见里屋的惨状更甚,不比外面好多少,白夜翻看搜腾了三四个房屋,推开每一间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都是悬挂在顶上的尸体,满满当当的。
白夜却是毫无反应,很淡定的一间间搜着,同时脑子也在飞速旋转,晋王与那人的联系,定不会只这一次,以前那人给过晋王什么东西,有没有留下什么,比如图腾、符号或特殊标记什么的,他给晋王的东西上面,应该是有的,亦或晋王也是那组织中的一员,再者,是那人的帮凶?一切都尚不得而知,只是白夜现阶段的个人推论。
晋王府只是被满门抄斩,却还没有被毁,想必四处都还没有被人动过,只有宝库里的金银财宝被收缴干净了,其他地方除了杂乱,东西都应该尚在。
不知不觉中,天渐渐暗了下来,夜里的晋王府,显得愈发恐怖,院内积攒的怨气太多,无法散去,想来也是,他们都只是下人,不知晓自己主子做的肮脏事,更没有参与其中,便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自是怨气深重,不愿离去,夜半时,处处是鬼哭狼嚎,响彻云霄,夜北溟立即用定元术将晋王府笼罩起来,以防怨气散出,加害周边邻居。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打更人正在往晋王府的方向而来,可竹锣还没敲完,便听到打更人惊恐万分的叫喊声:“有鬼,有鬼啊......”随后竹锣落地,一阵叮咣作响,不一会儿,外面没了声响,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夜北溟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这人听到了什么?可府里只有自己与白夜二人,除了这响彻云霄的鬼哭狼嚎声,并无其他声响,这间院子也被自己用定元术罩了起来,外人是不可能听得到的,但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找线索比较重要。夜北溟便继续弯下腰,翻起了尸体。
忽地,夜北溟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往这边来,没想到,竟会有人胆量如此之大,深更半夜的,进入遍地横尸的院子,起chū_yè北溟并没有太在意,他笃定有定元术护着,那人自是进不来的,直到响起了推门声,夜北溟这才急忙躲藏在游廊的一根柱子后面,没想到,这人竟能直穿定元。夜北溟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就暴露了。
身处里屋的白夜,也听到了院里传来的推门声,知道是有其他人进了晋王府,只听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直往里屋走来,白夜赶紧藏身在一座立柜后,探出头,悄悄地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人走到门外的柜前便停住了脚步,而白夜恰好就在里屋,仅有一墙之隔,白夜尽可能的探头去看,可无奈,吊挂在门框上的尸体,将那人遮得完全,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双脚,白夜听到那人拉开抽屉的声响,许久未离去,应该是在摸索什么,不大一会儿,那人挪了地方,走入了夜北溟的视线范围,夜北溟老远看那人在堂厅中央,停留了片刻,不知在做什么。
片刻后,那人便转身,似是完成了任务,准备离去,夜北溟心道:好不容易等来的猎物,怎可能就让你这样轻易走掉。只见夜北溟一个晃身便瞬间出现在那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邪魅且奸诈的笑容挂在夜北溟脸上,道:“来者均是客,别着急走啊,坐下喝杯茶,聊聊?”那人二话不说,抽出别在腰间的两把长柄剑,飞身向夜北溟而去,很快,二人便厮打在一起。
里屋的白夜闻声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