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殿,一个白发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是一双紫色的眸子,波光流转间说不出的魅惑和冷淡,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臣服的错觉来。
他就这样静静的端坐着,双眸古井无波,然而在他目光聚焦之处空间微微动荡,一个扭曲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君上,翼龙已被镇压。”他单膝跪地,低垂着头。
“嗯。”白发男子简短地回了个字,正准备再度闭目却突然发现下方之人竟有些踌躇。
“还有什么事情吗?”微微皱了皱眉头,白发男子紫眸中闪过一丝不知是期待还是迟疑的情绪,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君上……此次翼龙的暴动似乎是因为春分令的丢失……属下细细查探过,那禁地中没有了春分令的气息。”跪在地上的男子说着,头上悄然滴落几滴冷汗,他也顾不得擦,只是将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了些。
“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是听到了自家君上的声音,“你下去吧。”
“是。”男子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快速退了出去。
寂静的九霄云殿中,白发男子却是再也不能潜心修炼,他站起身来,紫色的眸子看向那一处碧波荡漾的无妄海,唇角缓缓绽放一个笑容,“白泽,你终于要选择回来了吗?”
然而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他自己一人,只有这一道声音不断撞击在墙上,然后传来回应。
另一边,走出宫殿的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准备拭去额头上几乎快要消失的冷汗,却突然有一道灵力直奔他的后脑而来。
他敏捷地一手撑地,一手依旧不改变拭汗的轨迹,轻轻松松躲开了这次袭击。
“宣离,你这次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啊?”紧接着一道戏谑的女声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调皮之色。
“宣魅,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搞背后偷袭啊。”宣离叹了口气,看着朝着自己婷婷袅袅走来的宣魅颇有些无奈,“还能怎么样,那家伙被镇压了几千年了,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搞些事情,这次也和之前一样咯。”
“嘻嘻,没意思。”宣魅摊了摊手,似乎对事情就这样毫无波澜地解决了很是无奈,“还以为能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消息呢。”
宣魅一把拍到宣离的肩上,“那你给我说说,你为何出了一头的冷汗呢,嗯?”
宣离:……“我热的,不行吗?”
“开什么玩笑,九霄云殿中会热?”宣魅却没打算放过宣离,“君上的宫殿何时又曾暖过……”
“宣魅!”宣离厉声打断宣魅的话,“慎言。”
宣魅嘟了嘟嘴,妥协般的点了点头,“那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在君上的九霄云殿中出了一头的冷汗,不准骗我。”
得,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原处,宣离很是无奈,皱着眉头看向宣魅:“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八卦呀?”
虽然是这样吐槽着,宣离还是冲着宣魅勾了勾手指头。
“春分令不见了。”
“什么!”宣魅惊叫一声,意识到此处不可高声喧哗之后匆忙捂住自己的嘴,“春分令不见了?”
宣离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君上……”
“看不出。”
“君上没有把你大卸八块了?”
“宣魅!”宣离狠狠地叫了一声,“你可别说出去,此事君上还没有裁定。”
“恩恩。”宣魅很是坚决地点了点头,就差发誓保证自己不会乱说。
得到保证之后的宣离挥了挥手,疲惫地离开了。
唯余下宣魅,一张笑颜垮了下来,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那冷冷清清的九霄云殿,不知在想什么。
君上,他要回来了,你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宣魅的目光眺远,看向那平静的无妄海,眸中闪过一丝坚决之色,然后身形渐渐变淡,消失在殿前。
而不一会儿,原本应该已经远去的宣离出现在转角之处,他的目光含着些许不知名的忧伤:“宣魅,你当真放不下,是吗?”
他想着那个初来九霄云殿的小丫头,那样俏皮可爱,机灵活泼,却偏偏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活生生地将自己冰封起来,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唉,不知是做得对还是错,心病需得心药医。
宣离握紧了拳头,大不了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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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彼岸花开中,叶朝漓、顾九卿、春明、还有玄机围坐在一张矮桌前,目光炯炯的盯着缩成一个团子状的春阳。
叶朝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九卿:“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
春明:“阿阳,唉。”
玄机:我该说些什么,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被众人当做猴子围观的春阳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一把夺过玄机手中刚沏好的茶,猛地灌了一口,吸了口气才徐徐道来。
原来那王家真的有一条翼龙,当初他活着的时候便被那翼龙惦记上了,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吞掉他,然而谁知道春明一直将他护的好好的。
“停!”叶朝漓有些不明白,“春明只是一个人类少年,如何护着你的?”
春阳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叶朝漓一眼,然后才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也是人身,哥哥将他身上的素玉套到我的脖子上,那只龙自然就不能攻击我。”
哦,这样啊,叶朝漓一点即通。
素玉就相当于是护身符一般的存在,只要春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