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府衙门前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中间高高树立着一杆大纛,上书五个大字”五省总督洪”。
洪承畴,字彦演,号亨九,福建泉州南安英都(今英都镇良山村霞美)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历任刑部主事,两浙提学道佥事。
门口两边,各立着人名彪悍的兵士,披盔戴甲,手按腰刀,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强兵,这是五省总督洪承畴的标营
州衙的大堂里,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官员身着大红仙鹤补服,头戴乌纱端坐于大案之后。
手捋胡须在静静的思考着,身侧立着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幕僚,他便是钦命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的五省总督洪承畴。
洪承畴依旧是坐立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前线诡异的气氛让他踌躇不前。
特别是朝廷那边还没有回信,自己手底下的兵马别说去剿匪,就算是守城也非常困难。
幸好有曹家叔侄前去平叛,曹文诏天生就是叛军的克星,应该能成事吧!
洪承畴把宝压在了自己这个以前还瞧不上的武将身上了,他焦急的在宁州总督府等待着前线的战报。
有传今兵突然急匆匆的进来禀报,来人正是洪承畴的亲信赵虎,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传令兵,赵虎脸色焦急的说道:
“督师,大事不好了,曹总兵他们遭遇埋伏了,就在湫头镇,闯贼主力数十万大军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曹将军他们生死未卜啊。”
“这……纵使曹叔侄只有万夫不挡之勇,可闯贼的主力有二十多万大军呢,文诏…本官对不住你啊。”
洪承畴羞愧难当,之前自己吞了这位曹文诏总兵的功劳不说,对方不计前嫌来救援自己。
可自己恩将仇报现在又置人家于死地,洪承畴脸色一下子红了,恨不能一头撞死。
赵虎赶紧安慰道:
“督师,兴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啊,想当年曹总兵在数万人马中都能杀出来好几个来回,最后把叛军给打败,相信这一次也能逢凶化吉。”
洪承畴怒道:“国难思良将榜,板荡识忠臣,咱们一定要救回文诏,老夫这就上书圣上调集辽东重立刻南下。
曹文诏死,这些叛军通通都得陪葬,曹文诏活,本官亦要杀他个血流成河,才能将我大明奸贼污垢洗涤一空。”
赵虎知道这位督师大人是动了真怒了,可他不明白自己家老爷如此清贵的人,怎么会为了个武将而勃然大怒。
大明京师之地,紫禁城的武英殿,崇祯皇帝朱由检正在奋笔疾书的批阅奏折,崇祯皇帝可以说是有明一朝最勤奋的皇帝了,事无巨细全部要一一过问,而且为人勤俭持家,堪称是一代劳模皇帝。
崇祯皇帝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中原的内乱,闯贼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巨寇,正在中原为祸一方,裹挟流民,到处流窜。
陕西最新的奏报还是那一份五月时传来消息,宁州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崇祯皇帝不敢去细想,可又不得不去面对。
洪承畴奏报:
五月,闯贼高迎祥与各路义军会师陕西,合兵二十万,直逼西安,连营五十里,烽火照西京。
下官与临姚总兵曹文诏死守,迎祥移兵西攻平凉,陕西危急,局势累如危卵,请圣上速速派兵支援。
崇祯有些疲惫揉了揉没心,然后说道:
“王伴伴,还有泉州那边过来的奏折吗?洪承畴那边的情况可不妙啊。
曹文诏这样的猛将在手都未能打开局势面,可见这局势已经崩溃到什么样的地步了,可恨!”
王承恩恭敬的说道:“皇爷,老奴这就派人在去内阁那边瞅瞅,您也放宽心,闯贼绝对翻不了天,迟早会被曹总兵他们给剿灭。”
王承恩刚走到门口,他就发现了不远处一行人,赶紧又退了回去。
少倾,武英殿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兵部尚书张凤翼同一众阁老前来会见崇祯皇帝。
内阁办公地点离武英殿不远,崇祯一杯茶还没喝完,王承恩外面通禀道:“启禀圣上,阁臣温体仁等请见”。
话音一落,几个身穿绯色官袍年龄不一的大臣的迈步入殿,然后齐齐跪下高声参见:“臣温体仁,王应熊,张至发,郑以伟,张风翼叩见陛下”。
“免礼,诸位阁老平身”,崇祯温声道,“卿等有事奏来”。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前面的温体仁,这位内阁首辅出列奏道:
“禀圣上,前番流贼犯凤阳,焚毁皇陵,天下震动,今之要务就是派人代替圣上前往凤阳,祭告皇陵,以安天下之心。
另外,兵部这边还有一道奏折,事关泉州府……”
温体仁把目光撇下了张风翼,然后变成了泥塑菩萨一言不发。
崇祯皇帝眉头略微一皱,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不会掩饰自己的愤怒,顿时温声说道
:“张尚书,泉州府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张风翼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随着地位的提升,本来意气风发的兵部尚书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内心苦不堪言。
本以为起自陕西的流贼被剿灭后,剩余的以及逃窜的都是疥癣之患不足为道,没成想贼寇却是日益势大,越剿越多。
到如今已经成了气候,原先的小股贼寇逐渐壮大起来,并且行军作战颇有兵法。
尤其以闯王高迎祥部以及射塌天拓养坤部最难对付,他曾经向皇上上疏,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