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明崇祯九年正月初一,是正旦节。
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之后,宫眷、内臣就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
各家都蒸点心,储备肉类,以备春节期间一二十日之费,三十日岁暮,就开始互相拜祝,称为“辞旧岁”。
正月初一五更起,焚香放纸炮,将门栓或木杠在院子地上抛掷三次,称为“跌干金”。
饮椒柏酒,吃水点心,其实就是扁食,既现在的饺子。在饺子里偷偷包上银钱一二,得之者以卜一年之吉。这一天互相拜祝,称为“贺新年”。
立春前一日,顺天府在东直门外迎春,凡勋威、内臣、达宫、武士赴春场跑马,以比较优劣。
到了第二天立春之日,不论贵贱,都吃萝卜,称“咬春”。又互相请吃宴会,吃春饼和莱。再用绵塞耳,取其聪明。
大饮大嚼,鼓乐喧嚣,以示庆贺。门旁值桃符板、将军炭,贴门神,今年大明过年的气氛可不一样。
门神秦琼尉迟恭的画像早就卖不动了,现在当下最热销的是谁?曹鼎蛟曹门神!曹鼎蛟的画像每年卖出三百万幅,画像圈起来可以绕赤道三圈。
最让曹鼎蛟无语的是曹鼎蛟的婶婶居然亲自去买了一幅最大的神像,还让他叔叔挂在了门口,一家子就指着曹鼎蛟看笑话了。
曹文诏还抱怨着说道:
“鼎蛟,你这画像可不便宜呀!这么小幅的神像,那些该死的奸商居然卖了你婶婶十两银子,这也忒贵了。”
曹鼎蛟委屈地说道:
“叔父,咱家就不要贴这个玩意儿了吧?这也太让人难看了。”
“那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曹变蛟露出了坏笑,指着这个画像说道。
曹文诏冷不丁的接了一句,道: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个玩意儿,这么贵,你算什么东西……”
曹鼎蛟满头冷汗,赶紧求饶着说道:
“打住打住……咱们再这么扯下去,我曹鼎蛟都快不是人了,咱们还是好好的庆祝春节吧。”
曹文诏的妻子刑氏说道:
“哪有什么功夫庆祝春节呀,明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这里里外外都得收拾齐全啊。”
整个曹府已经在开始在张灯结彩,南京城哪个不知道曹门神大年初二就要结婚了,大家就等着初二这天上门要个喜钱,来他个喜上加喜。
曹府是原先魏国公的产业,十三座大园子中最出名的一座,曹鼎蛟也没有独吞,反正地方也大得很,又把其中几个小院落划分出去给有功之臣了。
虎子,大壮,王二发,还有山西大同那一众兄弟,曹鼎蛟几个弟子都分到了一间或者几间房子,反正这地方这么大,他们也住不完。
雕梁画栋全部挂上了大红灯笼或者是红绸缎子,外面贴着大大的双喜字,红烛高照,恰似人间仙境。
室内悬挂福神、鬼判、钟馗等画。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轮,或编结黄钱如龙。橹楹插芝麻秆,院中焚柏枝柴,称为“(火育)岁”。
反正大清早叼着块萝卜干的曹鼎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咬春,春天的滋味就是萝卜味啊。
曹鼎蛟这边又听到了,婶婶在那边唠叨着结婚的事情,曹鼎蛟实在是不耐其烦,其实婚礼的流程他早就倒背如流了,可是架不住这些家人的亲切问候啊。
崇祯皇帝的贺礼早早的就送到了,不仅包含有新年的礼物,还有关于的曹鼎蛟婚礼的礼物全都是从宫中精心挑选的宝贝。
王公贵族,勋贵文臣,宫里宫外多多少少都送上了一份礼物,曹鼎蛟顶的没有脾气的那位周延儒,照样还是老老实实的送上了一份礼物。
曹鼎蛟毕竟是红的发紫。大明官场的新贵,整个大明朝冉冉升起的新星,背靠辽东两大将门,而且自己也是属于一大势力,并且深得陛下的器重!
说句不客气的话,曹鼎蛟以文臣的身份获得国公的爵位并不太难,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谁也不会轻易的去得罪着一位政坛的新星,不是他们都得罪不起,而是得罪的成本太大了。
曹鼎蛟老老实实的拜年,然后走访了那些亲朋好友,其实大多数还是他叔父的老兄弟,南京这边并没有什么亲戚,不过以前军中认识的老友倒是有不少。
曹文诏这一天都特别的开心,他的侄子特别给他这大叔父的长脸,曹鼎蛟一下子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就是相当于那种从小成绩就牛逼的班长,常常被那些长辈拿出来比较的那种,曹文诏觉得脸上的面子确实是赚到了。
调皮自己的儿侄子都已经清华北大毕业了,对方的儿子却还在读小学呢。
一个是三品手握兵权深受皇帝器中的文臣,呃,对方却是一些溜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最多就是靠祖上或者是父辈们留下来的功劳混上了那么一个两个品级低下的官职,完全没有可比性。
傍晚时分,曹鼎蛟一个人背着喝的稍微有些熏醉的曹文诏,旁边还有他那满脸通红的哥哥曹变蛟回了曹家。
曹鼎蛟无奈地说道:
“叔父你有必要喝这么多酒吗?您年纪也不小了,有必要跟他们那些老不休的逞能吗?”
曹文诏意识已经模糊,不过他还是喃喃的说道:
“这水越喝越凉,酒越喝越暖,叔父我心里面热乎,回去还能跟他们再打三圈。”
曹鼎蛟摸额头说道:
“您老人家打十圈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别让小侄我出来代酒就好,您老人家酒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