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个人非常非常的平凡,平凡到在别人眼里连蝼蚁都不如,他也会有敌人。因为即使是平凡也脱离不了生活,要生活就会遇到矛盾,而矛盾的制造者就是敌人。
凌珑心地善良,但她也会有敌人。
而面对敌人就必须有一颗冰冷的心,不然那是对敌人的不尊重。
执不悔想要让凌珑有这样的一面,那样他才会放心一些。
这次去天日国,执不悔总觉得有一些不安,至于为什么,他想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尽力让凌珑变得更加强大一些。
“想要杀我?”执不悔冷冷地说道。其实他本来是不打算多说一个字的,但他想要让凌珑听到,告诉凌珑,他不杀这些人,那这些人就会杀他。
“就是要杀你。”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似乎本来也懒得多说一个字,但依然说了,那只能说明这道声音是说给凌珑听的,是要让凌珑恐惧,让凌珑任其摆布。
“嘭!”
毫无征兆,正欲动手的亚麻西就被爆成了一片血雾。
“啊,你…”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禁响起,充满恐惧。
“轰!”
还未等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把话说完,又一声响起,整个木屋化成满天飞舞的木屑,像六月的雪,既让人好奇又让人惊恐。
凌珑的心随着接连响起的爆炸声颤了又颤。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执不造成的,她震撼于执不悔的实力,但更震撼于执不悔的杀伐果断。
在金沙村初次见面时,当她得知执不悔毫不留情地杀了煞剑门二十一名弟子时,她就知道那时的少年心性是多么的冰冷。这样的人最适合于沙场,所以她要救人,她想要让他参军,去抵抗天日国。
可她没想到那时年少耿直的少年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强大,强大到自己不知何时会因为他而牵一发动全身,她更没想到,变强大的他似乎对人命更是蔑视,想杀就杀。
她不喜欢血腥的场面,她会心中不忍,但她此刻有着更大的担心,她怕他会变成一个杀人魔头。
出生于皇宫之中,即使不刻意去学习也会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权利追求实力,无非就是想要享受掌控他人命运的那种快感。
而此时的执不悔虽然没有权势,但他有着不用遵守规则的实力,这个世界似乎对他来说已经可以为所欲为,她好怕以前的他不在了。
白嫩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执不悔的手,一双盈盈美眸直直地看着身边的执不悔,或者说是看着让她不知道是大男孩还是杀人魔的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你看,那人有多丑!”执不悔看着前面对凌珑说道。
凌珑看着执不悔丝绸般柔滑的的侧脸,听着不急不躁的声音,心中不着痕迹地捕获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柔,他还是他。
顺着前方看去,最先入目的是一个起码得五人才能环抱的大香炉,炉内烧着一些东西,冒出颜色清淡味道却极弄的刺鼻香味。而香炉前面放着一张床,床上有一个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眼珠子外突的光头黑皮肤男子。
那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头发因为某种病而脱发并不是像和尚那样剃度的。
凌珑看着那男子的眼睛,心中有些恶心,可能是因为那男子此时极为恐惧,眼珠子竟然像是随时都要崩出来一样。
凌珑不愿再看他的眼珠子,目光稍微往下移了一点,就看见一个枣大的脓包,有着黄褐色的浓汤正在脓包里颤动,不由联想到如果有几只苍蝇围在那里贪婪吮吸的的场面。
“哇!”凌珑实在忍不住地吐了。
执不悔笑盈盈地弯着腰轻轻拍着凌珑的后背,“吐吧,吐吧,习惯就好。”
凌珑听了执不悔的话一个不顺气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狠狠地拧了一下执不悔的腰才心里舒服一些。
“杀他还是继续留着他?”执不悔依然笑盈盈地问道。
“咳咳,杀!”凌珑知道执不悔是要让她感受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觉,哪怕对方可能是一个强者,不过她一想到就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竟然还要强迫她脱衣服接受检查,她就有一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之所以可怜不也正因为那可恨之处吗?所以,她不再犹豫,杀!
“哈哈,想要杀我?”那男子怒目之下,眼珠子更像是马上要瞪出来一样。
执不悔根本不去理会他,随手挥动了一下,然后就牵着凌珑的手转身而走。
那男子此时顾不上理会藐视他的那对没脱奶毛的狗男女,因为他感受到一记气刀冲他而来。
那记气刀慢慢悠悠,似乎是在说我就这么慢,但我就是能杀你,你有本事倒是跑呀!
那男子赶紧运转内力,通过星星吸血大法吸取了不知多少精血而修炼出来的一千年内力此刻都被他凝聚于拳头之上。
一拳挥出,震得身后巨大香炉都发出一声沉鸣,然而对那记刺向他的气刀却没有半点阻滞,依然悠闲自得地漫步着。
绝望,真正的绝望,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可以玩弄任何人的命运,却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竟然是一只随手灭杀的蝼蚁。
他放弃了,他看着前方的一对身影,心中没有一点想法,连诅咒也没有,实力差距太大太大,大到自己没有资格去怨恨。
他看到自己的村民几乎同时都变成了血雾,就是连那些被他哄骗而来的衣衫不整春光无限的女弟子也都变成了血雾,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记气刀那么慢了,这是要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