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祁成确实是小队里最敏锐的,也是话最多的,但他涉猎有喜好之分,不如蒋迫周全,所以调查提问还是以蒋迫为主导。
“陆阙同学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按照国际惯例先是关心几句,蒋迫抓紧进入正题。这位陆夫人瘦瘦小小的,看起来状态很差,随时可能崩溃。
最折磨人的不过就是未确的死讯,明明知道结果已是定数,却还是留了一线希望,平白磨着生者的意志。
这问题她之前在报案的时候已经答过了,但还是开口回复,“也不算是异常......就是我们家老二前几天,好像在学做菜。”
陆阙明明是独子,为什么母亲称之为老二,蒋迫虽有些不解,却知道这与他们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并无关联,所以没有追问。
“您知道是做什么菜吗?”他还挺适合做这件事的,注意力比较集中,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好奇就把话聊偏。
说来惭愧,陆夫人低下头不愿回想,叹了口气,“我......我有我自己的应酬,平时并没有多少时间跟孩子交流。”她说着哽咽一声,强忍住继续,“前些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往冰箱里搬东西,就随口问了,他说想学做菜,以后去上大学可以用。”
“平时他有这方面的兴趣吗?”虽然乍一听没什么关联,蒋迫还是继续往下问。
“没有。不过这孩子,经常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感兴趣。”陆夫人说完,愣了一下,两眼无神地看着大门。
显然这个时候说节哀顺变还不太合时宜,蒋迫站起来,“能看看您家里的冰箱吗?”
陆夫人点点头,没有起身,转向左侧指了一下厨房,“请便。”
冰箱除了异常豪华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里面的东西也都很寻常,不存在需要注意的食材。
“陆阙同学失踪之前,情绪方面的异常有吗?”蒋迫临走之前再确认了一遍。
“没有。”陆夫人的声音变得很小,有气无力,想了想又说,“有一次放学回来,他正好在讲电话,不知道跟谁说,他见鬼了。”
见鬼?编号一那副尊容,怎么着都得算怪兽,绝不会被认成鬼,陆阙见到的难道是别的东西?
“见鬼了是他的口头禅吗?”蒋迫考虑的很周到,不忘排除各种可能。
“不是。”陆夫人简简单单地回应,估计这两日都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儿子的名字,现在被频繁提起,让她瞬时间力竭了。
八六一还算知道体恤人,赶紧道了别出来。
“查一下陆阙的消费记录吧。”蒋迫一边看下一家的路线,一边对祁成说。
“这我得申请。”祁成拿着平板点了点,“基地给我们的是委托书,不是授权书,我不能直接黑人家对吧,不合适,我还不想升级。”
三个直接空降s级的人向他投射了死亡眼神。
“先去下一家看看,最后去陈家岑家里。”蒋迫止住众人又要开始争论的趋势。
另一家也不算很远,以前执行推进任务的时候就在丛林里走过太多的路,几个人的脚程都很利索,走个二十分钟当然不累。
可惜这位萧络不认识的女同学一家子都不在。讲道理,女儿失踪了,不可能不留一个人在家里等,可就是门铃都摁爆了硬是无人应答,连邻居也毫无反应。
众人只能继续走,去另外一个隔壁班的同学家里,倒是有人,不过没问出什么来。人家既没有突然想学做菜,也没有见鬼。
最后只剩下陈家岑一家,她住的比较偏僻,小区里看起来不是很富裕,建筑里也没有配电梯。
应门的人是陈家岑的父亲,两人长得挺相似的,一样的大眼睛白皮肤,大叔斯斯文文的打扮,得知他们是姐姐陈家岺的同事,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你们坐啊,我去给你们削点苹果吧。因为家岺让小岑减肥来着,家里没有零食,你们别见怪。”大叔安排众人坐下。
“噢,那她很听姐姐的话咯?”凌央顺势问了句,见大叔点头,又开始装熟,“家岺在基地也这样,很会给人提建议,大家都当她是榜样。”
张口就瞎扯,这个人明明从来没有跟陈家岺来往过,但随意装熟是她的基本技能之一。
大叔乐呵呵地转入厨房,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把头一凑,“快给我看看陈家岺干什么的?”
祁成调出档案,“战斗员,四阶五区的,二十四岁,长这样。”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午大庆遗憾地抱怨一句,还想作什么评价,就看着大叔手脚利落地端着切好的苹果出来了。
“大家不要客——啊对对。”话都没说完,六个人人手一瓣就把苹果分了。
大叔坐下来,有些紧张,并不知道这群人来家里做什么,“是不是家岺出什么事了啊?”
“没有没有,她很好。”凌央摆摆手否认,“我们是来看她妹妹的。”
“家岑?”大叔往过道里看一眼,“她昨晚回来就说不舒服,今天请了假,正好在家。”
这名字取的,连她爸自己念出来都像是在讲港普。
“嗯,我们知道。”凌央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语权交到了自己手里,大概这不是询问调查,而是装熟寒暄,蒋迫并不在行,“我们听说学校最近失踪了好几个人,就过来关心一下。”
“失踪?家岑的学校吗?”大叔显然没听说过这件事,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蒋迫,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