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的情况很不容易乐观,虽然他醒了过来,却被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身体根本没有恢复,依旧处于沉睡,没有被唤醒。
而他这具精神体依旧虚弱不堪,就连迈步走路,连一步也没有走好,第二步更是直接摔到在地。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自己决定的主意,他要尝试将转移走的蓝水结晶再次转移回自己的体内,跟着在转移出去,就这么循环往复,直到到达目的地——山石族。
“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切都有我来完成,但我要告诉你,并不是你与卢卡,还有我……”
幼苗神色决绝,毅然道:“我会作为你们两者间的通道,将我看成第三个储存器,希望你的设想是可以实现的,而不是一个自毁生命的举动。”
在说最后几句时,明显看出幼苗的慌张与恐惧。
只是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铁了心看着卢卡死去,或许它还真行,但文起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难道他表面的冷静是内心真实的反应,虽然与文起相处时间不长,但幼苗可以肯定,如果卢卡真的死在自己的手掌里,他会自责,会疯狂,到那时结果不会比现在好。
更长远的打算,幼苗选择相信文起。
此外,如文起所说,将凝固的蓝水活化起来,流转与三者身体内,或许是个可行的方法,而这个方法的关键,就是它作为文起与卢卡只见的桥梁,尽可能淬炼出更适合它们两个家伙的蓝水。
“我要怎么做?”文起努力地翻转过身,平躺在寂静的精神空之中,粗重的喘息一刻不停徘徊在他的耳畔,只震得他精神焦躁,惶惶不安。
他很虚弱,真的虚弱极了,能不能成功,文起甚至恨起了自己这没有的身体。
“躺好,这件事只能在你的精神空中进行。”幼苗笃定道:“现在的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外,单一精神体吸纳蓝水结晶比身体要好掌控的多,只要你不抗拒,我想我能做到。”
话还没说完,就见幼苗那细小的手臂缓缓抬起,先是捋了捋头顶的叶子,然后,那一片不大的叶子,竟然从中间分了开来,就像撕扯布匹一般,带着刺耳的撕裂声,变成了两个但却是半片叶子,而左边的叶子向前将平躺的文起托了起来。
另外半片叶子小心翼翼,极为又灵性地伸向了文起的手掌。
就见到掌心中的黑色液体,也就是卢卡所化的精神体,被翠绿色的叶子,从文起的手掌上分了开来,平举向上,完全脱离了他的掌心。
此时此刻,幼苗就像是一个天秤,一边是文起那相对巨大的身体,与天秤另一端极不平等,再看中间的瘦小幼苗,一会觉得眼前一幕简直太过诡异,这么想到的天秤怎么会称的起这两个东西。
但事实不然,就见右面很轻易地将两者举了起来,而叶子上的脉络,仿佛蛛丝一般向着上方的两个家伙包裹而去。
缠绕,包裹,仿佛两枚茧,一大一小,被幼苗托举在空中,称着彼此的重量,却没有一个高与低,就算文起这么大的身体,也与另一面黑色液体平行,骇然之间,幼苗已经全身漆黑。
外界,诡异的一幕同样出现,只是不像精神空间那么明显。
不过文起真的被幼苗托举起来,而他手掌中的卢卡,也的确脱离了他的手掌,两者就这么悬在半空,被翠绿色丝线包裹,隐约还能看清面目。
但那脱离文起手掌的卢卡,这个漆黑已然看不清它本来面目的液体球,一丝丝黑色液体沿着包裹在外,连接着文起的丝线,缓慢地流向了另一端,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注入到了文起的身体内。
文起与卢卡的变化,全部看在葫芦的眼中,巨牙族之王控制葫芦向悬浮起来的文起靠了靠,然后问道:“还有多久到达山石族?”
背对着葫芦的凌奉将话传向了操控虫子的虫女,在得到了多多罗安的确认后,将话传了回来,“就快到了,距离山石族已经不算远了,能从高空看到前方的两座孤立的山峰,在山峰的下面就是山石族的洞穴了。”
葫芦一动不动,似乎很是凝重,只是“嗯”了声,便将注意全部集中在了不断变黑的文起身上。
而此时的卢卡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是一团漆黑的模样,露出了它的真容,只是有些不敢看,本来瘦弱的它,这下子更是皮包骨,已经没了血肉,一双眼睛眯着一条缝,精神涣散,身体不断打着抖。
幼苗也是如此,身体抖动不停,但没时间抱怨与咒骂,只能专心将从卢卡体内转移出的蓝水,通过自身转化,流向另一端的文起。
文起的状态还好,不过却没有之前那般平静,尤其是身体,在蓝水送入身体后,他的皮肤开始变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原貌,除了黑色不均匀外,完全是从煤堆里爬出来的。
片刻,当文起全身漆黑,再也没有了斑驳感,而绿皮猴子已然完全恢复,就在这一瞬间,幼苗伸出缠绕两者的细丝再次抖动,只见黑色液体倒流而回,从文起这一边反向流回卢卡的体内,一点点将刚恢复本来面目的卢卡,再次染成了漆黑。
蓝水循环往复,就在文起与卢卡之间流动,一点没有停止的迹象。
最辛苦的不是文起与卢卡,而是幼苗,最要命的也不是两人,还是幼苗,它简直是这一举动的关键所在,如果它稍微有点偏差,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一后果,不是简单的谁死谁活,三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