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旋涡,文起有种莫名的激动,似乎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答案。
“你还愣着干什么,别在掰动你头上的犄角了。”
突然,幼苗那声嘶力竭的吼声,如九天惊雷一般,钻进了文起的耳中,忧虑与恐慌,是那声音中原有的味道,但眼前没有人会质疑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怖。
就连怔在原地的文起,也不得不下意识停下了不断转动,想要取下头上犄角的举动。
他甚至认为,很荒诞的认为自己头顶上的犄角,一旦被取下来,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能够送他们离开这里的旋涡之门,会因此而关闭,只有真的停下对它的伤害,才能确保自己安全地返回祖石身边。
从来没有过想要离开一个地方,也从来没有过对头顶忽然长出的怪东西,以及自己先前的举动,那么赞同与歌颂。
心底的喜悦让这个突然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家伙,迈开了自己那沉重,似乎被铁链束缚住的腿脚,向着完全成型的旋涡奔跑而去,恨不能一步跨出,便是旋涡,一步踏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两个家伙的心里,那种从黑暗中找到曙光的冲动,尽情地释放了出来。
事实上,文起那一步迈的真的很大,就连他我在手掌中的幼苗,也狂欢着,头顶上两片叶子,像两个巨大的扇子,用力拍打在他的身上,快马加鞭,飞奔进了漩涡之中。
而在文起飞奔进入旋涡的背后,那躲在草丛中的怪家伙,五张相似却略有不同的面孔,像是离别的爱人,数不出的孤独与失落。
同时,旋涡消失前的一刹那,五张脸的其中一个,诡异地脱离了怪家伙的掌控,流星追月一般,飞进了收缩即将闭合的旋涡口,消失在一潭清冷幽静的湖水前。
文起的身体再次被扭曲,旋涡的力量似乎要将他撕裂,搅碎成细小的肉块,如软泥一般向前送去,等待另一端的重塑加工。
但他的心底却是喜悦与无比开怀的,仿佛感受不到那种身体扭曲变形,带来的痛苦,而距离出口,祖石所在的那个黑漆漆洞穴,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经历很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甚至有些困难,文起的身体在不断扭曲,在那痛苦的这么中,期盼着早点能够到达。
他忘记了,来的路上与自己本身的记忆,两者间出现了眼中的偏差,尤其是经历图腾之魂那片禁区的种种,让他不禁联想,更觉得这是一场还没醒过来的梦,是一场绝对的令人厌恶的玩笑。
有多么向开口说句话,询问什么时候到达,只是身体被碾碎,就连声音,也找不到可以排除的通道。
他坚持了下来,心中那一丝信念,让他保持着清醒,再出现时,已然不是那潮湿阴暗,放眼望去满是灰暗色调的冰冷墙壁,而是一块菱形,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似乎很有奇异菱形的巨大且表面光滑的石碑。
文起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很多天以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祖石的场景。
没错,眼前出现的正是与那是一样的换面。
但不同的是,也是让他辨认自己不是身在梦境,那就是手中的幼苗,以及头顶依旧完好,突然长出的角。
没有曲达施,没有凯特,也没有多多罗安,西梅隆更是不知去向,而后跟随他来到大圆湖底的凌奉、虫女也全都不在,现在除了他,就是眼前这块好像要活过来的巨大石碑。
正出神思考自己是如何在水底呼吸,便被现实的声音大坡。
“你个老不死的,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竟然将我的身体与这快木片拼接在一起,还有卑劣的手段,强行将我变成一个犄角,种在他的头上,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是会要了我的命。”
一通咒骂与质问,算是将心底积压的怒火发泄出来,但幼苗似乎觉得不过瘾,继续扯着嗓子,大吼大叫道:“我要是死了,他也别想回来,就连图腾之魂藏身的地方,也别想在有安宁之日,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你与老朋友许久,你不觉得你泡在水里太久,老糊涂了吗?”
显然,不管幼苗如何愤怒,怎样声嘶力竭地对这祖石大吼,甚至是来自与心地的咒骂,但面对一块冰冷却很好看的石头来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你活的不是很好,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如早做准备,后面用到你的地方可不准有任何疏忽。”
祖石说话了,但话音却是那般正色,仿佛隔着一块石头,都能看到它那一丝不苟,坚定且苍老的脸,而简单的一句话,竟说的幼苗哑口无言。
它说的没有错,幼苗活得很好,而且眼前要做的事,比它质问的话更严峻,而它又是必不可少,只能乖乖泄了气,冷哼一声,躺在文起的手中,加快身体与那薄如纸张的小木片融合。
文起没有像幼苗那般狂暴,冷静的他好奇先前一切的发生,但同样知道,没有祖石当时的出现,以及那几句话,或许他得不到头顶的犄角。
虽然很厌恶头顶突然长出的角,但这是救治老乌鲁的唯一办法。
老乌鲁获救,那么巨牙族之王也会获得自由,包括对自己躯体归属的凌奉,以及漠不关心,似乎作为一个旁观者赏景的罗兰冰泉花。
它们都会得到救治,那么联合起来,便是对抗巨牙族力量。
其实,文起自从了解到巨牙族,还有大地心脏的秘密,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全身而退,想要活下来,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