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房屋,简陋的街道,萧索的长尾猿群体,只有那打闹嬉戏,不知世间苦与悲的孩童,那一丝天真与烂漫,让这片残破景象多了一丝纯真的生命。
朝气与活力,带给这个“贫民窟”一点点的生机。
文起隐藏在长尾猿的毛发中,走过的街道,入眼满是此景,心中不免受其感染,那些对长尾猿的不好印象,随着越来越稀少的房屋与荒凉的道路而变得淡然,隐隐中心底生出一线悲凉,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那是给它们的,也是这般景象的生活?”
文起木然地询问道,双眼直视那操控大队长的德兰,闪动的光芒令人心底说不出的异样,好像瞬间被看穿。
德兰与其目光对视,同样也是一声叹息,那真诚的摇头,代表了他此时内心的悲凉。
此后便再无交流,而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孤寂。
荒芜的道路上,两边哪里还有房子?文起想破头,也绝对不会想到,同伴与瓦拉尔人竟然被长尾猿藏在这么个偏僻之所。
如果不是那个谄媚的牢头带路,如果真是闯了进来,找上一天,他也绝不会想到,更不会走进那几间,破败到连风雨随意便能落入的房屋之中,
屋顶,墙壁的高出,大片大片的孔洞,阳光射进去,其内透出漆黑一片的景象。
文起皱眉,自语道“这里未免太过简陋,但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周围也没长尾猿把手,就算来救,如果不知道同伴的具体位置,很难回到这里面去看一眼,远远看去,还以为是破旧不能居住的房屋,早已荒弃。”
这一手瞒天过海,充分体现了长尾猿的智慧。
这些家伙虽然野蛮凶恶,臭名昭著,但也有不俗的脑子,不是只知道杀戮,不动脑子的野蛮动物。
事实上,德兰在看到那几件破败,几乎要垮掉的房屋,心里也是一惊,暗暗赞叹长尾猿的成长,的确比之前有了更冷静,更清晰的脑子。
同时,他也在思考,是否要改变主意,收编些长尾猿,也许是不错的助手。
但这只是想象,而真这么做,那归附于他的长尾猿,包括自己,谁也得不到好处,便是贡拉族绝对追杀的目标,就连自己藏匿的地点也会完全地暴露出来。
“大队长…人就在里面。”牢头忽然上前一步,得意地笑出了声。
大队长点点头,但脸上不禁浮现疑惑之色,眉头拧在一起,但还没开口,就被那心里乐开花的牢头,抢了话去,“大队长,怎么样?这是小的我想出的办法,不过还是需要大队长多指点,看哪里不足,但这里,我想没有人会猜到瓦拉尔人会被关押在此。”
“别的我不懂,但藏人我还是有些办法…这里荒凉,早没了同伴居住,破旧的几个土坯房子,不是屋顶有洞,就是墙垣缺了一角,风一吹就会坍塌,反过来想,谁会认为要犯关押在即将倒塌的房屋,然后活生生被压死?”
这话倒是不假,而且是很有头脑的想法。
站在破败土屋外的大队长,也不禁点头,赞叹了一句,好好地夸赞了这个谄媚,又有头脑的长尾猿。
那牢头心底完全放飞了,喜形于色,笑的完全合不拢嘴。
不过,大队长也有自己的担忧,指着前面的房屋,沉声道“我们就这么进去,那瓦拉尔人就这么囚禁在这里?地方倒是不错,想法也很好,但真要是来一阵风,或大些的雨水,那房屋塌了,瓦拉尔人还不死完了。”
德兰操控大队长说了该说的话。
毕竟这段时间,自己控制的大队长不在,所以问出这番话也不稀奇,但他与文起也早知道,既然长尾猿将同伴与瓦拉尔人转移到这里,那么想必也不会就住在快要坍塌的屋子里。
恐怕这几间屋子,内有乾坤,外面只是掩人耳目的破房子罢了。
“大队长问的是,想的就是比我们多。”
牢头连忙道“这几间破房子不过是给人看的,房子下面才是地牢,您想,地牢地牢,不在地下难道还能暴露在地上。”
话音未落,那牢头便在前带路,引着文起向着几间破房子中的一个走去。
文起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那几间屋子。
而牢头带他们去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更破败,是这几间中最无法挽救的房屋,却没有进门,而是绕道房屋之后,哪里有一垛杂草,旁边是个两人宽的木头房子。
文起心里纳闷,眼前出现的木屋,一阵阵臭味扑面而来,刺激着他的鼻子,令人无法忍受。
“大队长,这就是地牢入口,不过…不过您要屈尊,这是由厕所改的,所以味道有些不同寻常,您不要生气…要不然,要不然我下去给您带上来几个瞧瞧算了,免得您受这一番罪,是不是?”
牢头满脸堆笑,似乎自己能考虑的全考虑到了,正等着大队长大家赞赏,命令它下去带几个瓦拉尔人上来看看。
但没想到,这名大队长抬手间,竟然左摇右摆,拒绝了它的好意。
而那牢头也不生气,心底更没什么邪恶念头,反而闪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与认同,更多的是钦佩。
看来,长尾猿内部还是非常团结与共荣的。
牢头弓了弓背,笑道“我在前带路,大队长您脚下多留心。”
话音未落,就见牢头打开了厕所门……准确说是个木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而大队长在后,却见那木门内,一间两个人宽的空间,中心有个黑漆漆的洞,只容一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