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的神情,文起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说的你不明白,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了解到的,和我们已经知道的还有很多不同。也怪我说的不清楚,简单说就是多鲁戈的汁液对它本身也是危害极大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下次回去,我们一定安全无恙。”
凯特沉默无声,沉吟良久,叹口气道:“希望我的族人得到安葬,不会暴尸荒野,图腾庇佑,愿我的心愿可是实现。”
文起凝望凯特,没有说话,转而看向天空,雨水小了,淅淅沥沥。
大雨滂沱,足足下了两个小时,可能还要多,附近到处是混着泥沙湍流奔泻的洪水,很多低洼处的积水摸过了树干,能有两人那么深,浑浊不清,显是一滩泥粥。
就在文起出神思索空地已然成了湖泊时,昏迷中的曲达施突然支支吾吾发出呻吟声。
“水,我要水。”
曲达施迷迷糊糊,嘴唇微动,声音细弱:“水…水,我要水。”
文起心中一喜,连忙道:“快,凯特,给大师喝点水。”
凯特眉头紧皱,独自一人想着族人,想着文起刚才所说的话,突然听到文起焦急的声音,身躯微震,忙拿出自己的水袋,一把便将平躺中的曲达施扶了起来,喂他喝了口水。
额头上的石头在起身的瞬间滚落下来,砸在曲达施的腿上,曲达施微一吃疼,嘴唇向后咧了咧。
文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情豁然开朗,他知道曲达施的病算是得到了控制,不仅向好的状态转化,基本已经无恙,尤其是疼痛带来的呲牙咧嘴,这证明曲达施的神经元没有遭到多鲁戈异香的迫害,痛感有,气息从喉咙中吞吐,舌头搅动,嘴唇微张,这都说明他的神经元完好无损,至少可以正常工作。
除此之外,控制住,并向好的方向发展的病情,显出了好转迹象,他受多鲁戈异香的侵蚀不算深,烧一退,距离苏醒也就快了。
这场危机算是解除了。
只见喝完水的曲达施缓缓睁开双眼,迷茫且带着点无神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木然道:“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黑?”
文起喜悦的神情瞬间一怔,念头不由自主向不好的方向去想,忍不住道:“大师,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向左看,能看到东西吗?”
朦胧间,细微的声音传入曲达施双耳,渐渐地大了起来,越发清楚,他向左转头,涣散的瞳孔向中间收缩,凝聚在眼中的小火堆,由多个相互重叠成一个,火焰在风的吹动下摇曳着,照在他的脸上,时明时暗,但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浮现的异样神采。
文起在说完后,双眼死死盯着曲达施,深怕错过一个细节,就这么瞧着他转头,脸上渐渐有了神情。
能听到声音,看到火光,脸上有与刚才不同的神采,这说明曲达施的听力与视觉无恙,能听得见,看得到,文起揪起的心松了下来,吐了口气紧张的浊气,脸上充满喜悦的神情。
“没事,太好了。”文起面带笑容,喃喃自语。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不是在砍树吗?树呢?”
曲达施头有些疼,尽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疑惑不解道:“我记得那树被剖开了树皮,然后露出乳白色树干,一股异香随之扑面而来,很香,是我从未嗅到过的,再然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神色黯然,长长叹了口气。
凯特扶着曲达施,将他缓缓方下,意识清晰起来的曲达施回过头,凝望着凯特的面容,只见他在火光的照耀下,脸一阵明一阵暗,刚苏醒的曲达施“啊”的大叫一声,身体一紧跟着一松,晕了过去。
凯特是想放下他,好让他好好休息,尽早恢复过来,哪成想曲达施突然大叫一声,像是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兽皮垫子上。
又惊又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捎了捎头,吞吞吐吐道:“他这是怎么了,不是醒过来吗,怎么又啊的一声晕过去,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把他放下来,让他好好休息。”
文起看的清楚,在凯特放下曲达施的同时,曲达施看向凯特,昏暗的避难处,火光摇曳,渐渐恢复意识,脑子缺不是很清醒的曲达施,在看到凯特时,被惊吓到了,就这么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文起叹了口气,解释道:“不关你的事,是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你用食指按压他鼻尖下,嘴唇上,中间的位置,过一会儿,他应该可以苏醒。”
凯特点了点头,依言深处右手食指按在了曲达施的人中上,不敢用太大力,深怕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就算凯特不用力,就算他只有十一岁,但这么高大的身子,怎么能没点力气,瞬间就将曲达施人中按紫了,缓缓中了起来,紫红紫红,在火光照耀下像是一个黄豆大的黑点,高高鼓起。
文起见状忽然笑了起来,凯特刚想开口询问文起笑的原因,曲达施却从昏迷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凯特瞥见曲达施醒来,连忙收回手指,又惊又惧的盯着他,当两者目光相交,凯特急忙躲避,深怕他再一惊一乍,之后晕过去,现在心里还在狂跳,显然被曲达施的惊呼吓到了。
“凯特?”曲达施看清了眼前躲避目光的凯特,失声道:“我在那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们是一起出来的,这是哪了?文起呢,文起在哪里?我的身体怎么这么没力气,软绵绵,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好累,怎么会这么累?头好疼,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