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虫子背负着十一人来到文起眼前,停在触须怪的尸体下,向女子恭敬地点了下头,随后抖动身体,像是抖落石子般,无情地将十一人扔在了地上。
随后,只见一旁距离最近,有桌面大小的黑色虫子,整齐划一地走了上来,步伐一致,仿佛训练过,有素地拖拽着惊惧到身体紧绷,无以复加的十一人,将它们排成一排,或躺或卧或坐,就在文起的眼前。
这一幕文起心里也不禁发了毛,眼前的白发女子当真是要杀人,他毫不怀疑这点,只是发毛惊惧的是,她要用什么方法处死这十一个,已经注定死亡的人。
还有她那饥饿甚至疯狂的表情,享受着这件事。
文起目不转睛,怯懦却不敢露出,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接下来的处决。
但那白发女子却没有急着动手,看着文起,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想要越加享受那种令她快慰,恐惧,臣服的感觉,却没想到在文起这里吃了瘪。
文起他始终面无表情,睁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无动于衷地瞧着。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但任何举动也救不了这些人,反而连累了自己,还有他的同伴,文起能做的,最多保全他与他的同伴,就算有心伸出援助之手,却也无能为力。
罗兰冰泉花作为条件,能换来的,文起心里在清楚不过。
他也不是老好人,且不认识,甚至敌对的人,救了仍会是敌人,利益不同,目的不同,到时平添自己烦恼。
那为什么要找这个麻烦。
“想杀便杀,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让我做见证者,我就坐在这里看,满足你的心愿,别再婆婆妈妈。”
文起冷冰冰,无情的话语脱口而出,神情冷漠,仿佛一切都不会放在眼中,心里更没有一丝的怜悯,就这么没有感觉地瞧着。
那白发女子深深看了眼端坐在触须怪尸体上的文起。
随后,只听冷哼一声,再次打了个响指,听到命令的虫群,蜂拥而上,将十一人团团围住,欲要吞噬他们的血肉,好让受气不得志的白发女子高兴。
享受这场视觉盛宴。
但就在虫群逼近身旁时,那个四肢细长,身躯却很短小的畸形神秘人,挣脱了口中塞着的虫子,声嘶力竭又怒不可遏地大吼道:“德兰祖树是不会放过你的,祖树会将你分食,你这个背叛者,绝不会有好的下场。”
那白发女子又是一声冷哼,尖锐的声音刺人耳膜:“叛徒…也是你身为使者该说的话,德兰祖树的使者,在没有得到祖树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带奴仆长尾猿来到罗兰峡谷,不知道我是叛徒,还是你。”
“我是为了祖树,为了我心中景仰、崇拜的神明。”那使者咆哮道,疯狂的模样,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白发女子再一次冷哼,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是一名有血有肉的生存者,瞧瞧现在的你,人不人鬼不鬼,就像一个怪物生活在这片大地上,而你心中信奉如神明般的德兰祖树,便是造成你今天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你还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真不知好歹。”
顿了顿,白发女子的神情忽然显得极为落寞,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在没刚才那般冷酷无情,妖异古怪,幽幽道:“我笨不愿杀你,初见你时,是多么积极,带给人快了,让我们有信心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现在……”
就在白发女子想要继续往下说下去时,那状若疯癫的使者,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这一幕可着实吓到了坐在高出的文起。
那使者现在的样子,文起似乎见过的,但时间太久,记忆已经模糊,应该是影视剧中,那些巫婆假装天神下凡时的举动,现在就出现在文起的面前,看起来既搞笑又疯狂。
就在那使者全身抽搐,文起投去目光之际,冰冷、沉闷、阴森、诡异,还带着一丝苍老与艰涩的声音,突兀地掠入文起的耳中。
只听那声音道:“虫女,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毛球制造的保护罩,无法过滤掉那刺耳难听的声音,文起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一起,那声音实在是诡异,仿佛巨人拿着巨锤敲击他的脑袋,又像是千万根针刺进了脑海,不断破坏,没有一刻停歇。
不只是文起,就连下方,坐在虫背上被称作虫女的白发女子,也是连连摇头,冰冷的眼睛中透出极痛苦的神情,而那惨白没有一丝血液的脸,竟泛起潮红之色。
又听那苍老的声音,森然道:“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虫女疯狂地摇摆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要将钻入脑海的声音甩出去一般,痛苦难耐的她,却倔强地抬起头,不甘甚至极为痛恨地大喝道:“你的死期已经到了,老不死的,我要看着你死去,我已得到了罗兰冰泉花,你以为你还能操控我,让我做你的牛马,你的傀儡,任你摆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着,只见虫女怒拍身下黑色甲壳虫,像是发出指令般,那庞大的虫子,上半身竟然站立起来,怪叫一声,冲向了那个使者,一口将他吞进了肚子。
使者在被巨大虫子吞进口中的一瞬间,只听嘿嘿怪笑声传出,便在没声音,那是德兰祖树发出的最后声音,好似早料想到了这一切,早就做好了准备,虫女是逃不出它的手掌心,轻蔑、不屑的笑声在空谷中飘荡,久久没有散去。
但没有了德兰祖树的声音,文起瞬间觉得自己轻松了下来,那种怪异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