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峡谷的神秘与强大,还有它的凶险,这些是文起不曾了解的。
那灌满水的峡谷,忽然之间洪水消失,这些文起无法感知,一个是现在的自己能力有限,另外要在当时,才能有最好的感知效果。
除此之外,那堵泥土做的高墙,像一道门户阻断了深入峡谷的道路,而站在土墙的下方,能够听到墙后如海潮般的声响,里面到底有什么文起不得而知,他感应不到,即便当时已经成功有用了感知力,但那堵墙像是可以隔绝一切,将一切感知屏蔽在外。
文起一点办法也没有。
罗兰峡谷他会再次到来,但那时的他绝会比现在要强大的多。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就见面色冰寒的虫子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听不清,也看不懂唇语,但周围奔跑中的虫群,在虫女开口后的三息内,退化了的翅膀,隐隐地有伸展,生长的迹象。
而那些没有翅膀的虫子,在听到她口中默念的话语后,翘起圆圆的屁股,向地底钻取。
就在这诡异一幕出现的瞬间,虫女脸色一红,身体剧烈抖动,一口暗红色不是翠绿的鲜血被她吐了出来,说是吐更像是喷。
当血液出口的瞬间,就见虫女焦急地抬手抓了过去,将鲜血握在手中,向下,那只被虫女坐着的黑色甲壳虫的背脊上拍落,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如果不是文起注意到了虫女的举动,根本不会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击打在黑色甲壳虫背脊的红色手掌,血液瞬间融入甲壳虫的身体,而那黑色甲壳虫奔跑中怪叫一声,不知从哪里长出一双翅膀,猛然跃起身,向着高空飞去。
与此同时,在黑色甲壳虫的吼叫声中,文起身下这只甲壳虫也长出了翅膀,飞离地面,簇拥着黑色甲壳虫,向远处天边飞去。
文起的猜测已然成真。
“想走…哼,虫女,你觉得祖树会放过你?还是给我留下来吧。”
那男子雄浑的声音再次传进了耳中,无喜无悲,不骄不躁,随意中透着威严,道:“罗兰冰泉花你想私吞,祖树早料到你会这么做,派你来的同时让我在后方随你而来,没想到…你是知道背叛祖树的下场的,或许你主动交出罗兰冰泉花,祖树会放过你,我会帮你求情,这件傻事,你还是不要做了。”
这股波动透彻一丝爱意,文起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呆子,听了这番话,还有那男子的话音与语调,都能体会道两人关系匪浅。
得罪德兰祖树,这件事躲都躲不及,还要在祖树面前求情,希望他放过虫女,如果没有更亲密的情感,谁有会去做。
只是,无论那男子如何说,多么苦口婆心地劝阻,虫女始终一言不发,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就这么冷淡,执着地向天边飞去,她的方向如果没有改变,那要去的地方是瓦拉尔族所在的北方旷野。
北方旷野位于罗兰峡谷西北方。
“虫女不要一意孤行,你一个人是斗不过祖树的。”
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萧索:“即便我们两个连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放弃吧,跟我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虫女越飞越远,始终没有说话,全身心地操控虫群,向着北方旷野方向飞去。
“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执着。”
那男子叹了口气,幽幽道:“祖树害死了杜雷,但那不是杜雷咎由自取吗?他的死换来了什么,他所想要创造的世界不过是虚幻的、缥缈的存在,而他的死,却给你带来了无尽悲痛与憎恨。”
“祖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为了能让你从阴霾中走出来,所以才会强行封闭那段记忆,谁想到你用尽办法,最终解开了这段尘封的记忆,却将自己的力量消耗殆尽,这都是为了什么?你这样做只会害了自己,离开祖树,单凭你是活不长久的。”
说道最后,那男子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在说什么好。
看得出他很想虫女回来,却始终的不到答复,虫女依旧面罩寒霜,向远处飞去,头也不回,就连看那男子所在的岩石一眼也没有。
“要怎么做你才肯听我的。”
那男子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声音艰涩且极度痛苦,话语中含着绵柔长久的感情,与无尽地留恋不舍之情。
但就在那男子说完这句话,还未传播开来时,坐在虫背上的虫女终于开了口:“杀了祖树,我要为他报仇。影男你不用再多说了,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你可以打败我,抓我回去见祖树,可以立功,让祖树嘉奖你,但我的心始终不变,杜雷的死,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知道的那样,祖树不仅害死了杜雷,也害了我们大家,不是我解开了那段尘封的记忆,而是你根本没有突破祖树对你下的圈套。”
“不是你劝我,而是你自己该醒醒了。”
虫女说完这句,放慢速度的黑色甲壳虫,身体陡然一震,化作流星向北方旷野疾驰。
站在虫背上,始终与甲壳虫一个速度的文起,他的精神体感知到这个叫影男的男子,心灵的巨大波动,无时无刻伴随他左右的挣扎与迷茫,像是一个不断充气的皮球,随时都有可能撑爆身体,炸裂开来。
本来以为要大打一场,却没想到是单方面的胜利,就这么放了虫女离开,至少现在这个距离,文起确信,影男再用精神力与虫女对碰,也很难触及的到。
原因很简单,精神力并不像圆那般,以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