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立于阁楼下。
眸色微愣,不及思量,嘴角已经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太子殿下?”身旁苏朗压低了声音。
“走,本宫要来一个瓮中捉鳖。”他快步前往,将阁楼之事儿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面如黑炭。思量间,迅速地看向皇太后,说明此事儿。
皇太后听闻,心下嘀咕,便也一同前往。
到时,便恰如其分地看到阁楼处大门开着,一男一女,夺了禁军佩剑,在房梁上,对打。
二人招招狠厉,都不愿意落于下风,然看两人对打的姿态,却给人一种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错觉。
底下一众看得正走神,心想尚书府长女沐长歌到底做了什么,会令二皇子墨长迎如此生气?!
然而也有人言,东宫太子如今失势,心系太子的沐长歌因此,控制不住心情,忍不住为其打抱不平,也在情理之中?
殊不知,二人正在作戏。
两人刚刚遇到的事儿,已经点燃了她们心里那唯一的导、火、线。
和一个婢女发生了关系,为东宫太子算计?墨长迎心中痛苦。
自己贴身婢女为太子算计,清白栽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云初初忍无可忍。
矛盾升级,一触即发。
院子里,皇帝动怒,言语冷漠,手臂一挥,就道。
“你们二人下来!”
墨长迎最先收手,循规蹈矩地跃下地面,躬身拱手,向皇帝说明。
“父皇,长迎只是在同长歌小姐切磋武艺!”
云初初紧跟着跃下地面,双膝跪地,言辞恭敬,“陛下恕罪,长歌敬佩二殿下武艺超群,所以也在同其比试。”
“切磋……武艺?!”皇帝牙齿紧咬,看着面前两人,恨不得直接把这不孝顺,不懂规矩之人斩杀当场。
苏贵妃心疼儿子,却也理智地没有求饶。
从墨长迎那漆黑暗沉的表情上看去,这事儿必定不会如她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皇帝食指愤恨地指了指二人,恼羞成怒。
之后皇太后寿诞也受此影响,中途离席,回宫歇息去了。
尚书府离开皇宫时,固阳侯府中夏于渊表兄凑到跟前询问缘由。
云初初却止口笑答,“表兄,我和二殿下真是切磋武艺。”
虽然满心怀疑,但夏于渊觉得有心询问,倒也问不出什么理由。
六皇子墨九尘中途截住云初初,压低声音询问缘由。
云初初脸上笑意尽退,眼中伤感,只回了三个字。
看不惯!
她说完,仍旧勉为其难地同墨九尘笑笑,示意对方放心。
却不想。
云初初刚刚回了尚书府,就被老夫人颜氏叫到了自家院子里。
老人坐在太师椅上,身前站着同样上了年纪的王嬷嬷。
“说说吧,怎么回事?!”那睿智明亮的眼睛里深藏着怒火,如同一阵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在远处山岚间慢慢席卷而来。
云初初站着,没有回应。
跪着的婢女黛黛,脸上没有光彩,想着自己今日之事儿,心中痛苦纠结。
好像她这个表情吸引了老夫人颜氏的注意力,她视线微移动,便望向了婢女黛黛。
“你说,昨天你家小姐为何不守规矩,随意离席,还……还跑到御花园,同二皇子打架?”
她这么一说,婢女黛黛又想起了那日的事儿。全身颤抖着,她嘴角青紫,嘟囔着一句。
“奴婢,奴婢……”
“究竟发生什么了?!”老夫人颜氏气急败坏地将手拍打在椅子上。
恼羞成怒。
快要崩溃。
婢女黛黛哆嗦着,目光看向身旁站着的云初初,似乎在求救。
云初初捕捉到她的眼神,想起自己黛黛得遭.遇,不希望这事儿被人听去,便立马拱手。
解释。
“祖母,您别逼.问黛黛,黛黛跟长歌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我若是让她往东,她哪里敢往西?昨日诞辰,是长歌不守规矩,非要如此,怪不得她?!”
云初初请求。
然老夫人颜氏却更加怀疑。
她又重力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长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敷衍祖母了?”老夫人颜氏徐徐地说教,“祖母是看着您长大的,那样的场合,你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同二皇子切磋武艺,若是被陛下发现,不仅被人笑话,失了礼数啊。这些……长歌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云初初言辞生冷,固执如牛,“祖母别问了,长歌所言非虚,的确是作主张,觉得二皇子武艺高超,想要比试罢了。”
“你……”老夫人颜氏脸色发白,她声音突然拔高,“长歌,你可知,这样做,倘若陛下震怒,牵连地可是咱们尚书府?”
云初初气极,心中难耐,看婢女黛黛肩膀哆嗦,抽噎痛苦。
心中自责。
不免语气强势了几分。
“不会的!”
老夫人颜氏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女又再顶嘴,当下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云初初神筋绷紧,又再咬牙,“祖母,长歌说,不会。即便皇帝降罪长歌,也不会迁怒尚书府。毕竟,父亲这个尚书大人,兵.权在握。他若真是迁怒尚书府,那又何必担心太子殿下和长歌成亲?!”
话说得太直白,老夫人颜氏彻底怒了。
她谨慎地瞅了瞅四周,“今日这话,索性是在我的面前说说,若是在陛下面前,你十条命都不够!”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