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很轻的风声。
风声吹动着自己的耳环。
叮铃,叮铃。
动听,清脆的声响。
云初初不及思考,走到马车旁,看了看云霁,发现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瑟缩着脖子。
就吃惊,“你对云霁做了什么?”
“她……呵呵,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因为看到自己的主人,比较乖巧罢了。”阴玄偏头打量了云初初一眼,恍惚间,有些好奇,“说起来,我特别不明白一件事儿?”
“我也不明白你说得六殿下是我师父的事儿?”云初初隐忍的目光里含着一丝落寞,“如果可以,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来这里,阴玄本就是来刺激她的,自然会将刚才的事儿说出去。
不过,此时此刻,交易一下也挺好。
“好,我告诉你。你小的时候被送上山学艺,实际上,是尚书大人沐远扬想要丢了你这个女儿!”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儿?”
“当时你躺在雪地里,摔断了腿,是墨九尘救了你,并且将你的腿治好。不过他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师门里,不容许任何人背叛师门,他也一样。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那么愚蠢,怎么偏偏得师父喜欢,师父将最厉害的功夫传给他,就……就传给他一个人!而我……就比他后进一步师门,后进一步,凭什么?”
听到对方说什么最为愚蠢,云初初不干了,“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了?!”
“九尘如何是最愚蠢的,你怕是忌妒?”
“师父所教,我们只需要半个时辰,而他需要两个时辰,甚至于一天,你说他笨不笨?!”说到这儿,阴玄站起来,他懊恼,甚至为自己在这里说出一堆的废话,感到格外地难过。
他拍打自己的额头,呼地一声跳上了树。
“等等,我父亲为什么要扔掉我?!”云初初看原著里,好像也没这么多情节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成了沐节都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么?
会是这样么?!
沐远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得……非得扔掉自己呢?
她越想越头疼。
迟迟都没有想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可那阴玄诡异地笑着,从树枝上一腾,人便消失不见了。
“这人……”她心下难过,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云霁垂着脑袋坐着。一张小脸,布满了恐惧。
恐惧?思索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来,或许……或许那天晚上,操控灯笼游戏的人,是……是这位阴玄?
他在背地里,弄这么一出,是想知道什么呢?
太子殿下墨云齐的人?
知道自己意属六皇子墨九尘,心中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机深沉,便将自己利用太子殿下一事儿,告诉给对方。
凭阴玄的为人。
云初初觉得,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儿,她手指用力地掐了下手掌心。
随之抬步,上了马车。独自驾车返回尚书府。
重深守在院子里,等着云初初回来,她就将四小姐沐萋萋见过六小姐沐冰灵的事儿说了出来。
其实,云初初早就知道,沐萋萋会不安分。
只是未曾想过,她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地让她不敢相信。
好在,一开始就有所防范,找了重深监督。
“我想今晚她定会行动!”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
红竹端着水壶过来,便听了一耳朵,不由地惊慌,“小姐,您说四小姐要做什么?”
对于红竹。
在云初初这里,她是老夫人颜氏身旁的人。对于老夫人,她是打心眼里崇敬的。
这会儿听着四小姐沐萋萋的动作,她又为云初初担忧。
将计就计,云初初抬手,令红竹过去,将自己的这个任务半真半假地说给了对方听。
红竹闻此,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小姐,她……她真地敢么,那……那服饰,可是老夫人亲自准备的,若是毁了,这及笄之期,定然会有所耽搁的!”
“莫想这么多,她不是想要对付六妹妹,只是看不惯我,想要将这个我亲自操办的及笄之礼,给毁了。”云初初洞若观火,语气幽幽若若,态度坚定,却又坚守自己的原则,“若她不做,还好,若她做了,我不给予反攻,那可就耽搁了六妹妹的及笄之礼,伤了六妹妹的心思。”
“小姐的意思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初初并未将自己提前换服饰一事儿,同红竹明说。
到底那会儿,红竹的真实反应,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妨,重深虽然看见对方去了,却也没有说她真就这么做了?”云初初抓着红竹的手,单手支着下巴,“对了,碧华楼的美酒,你可全部差人送来了?”
“嗯。”
“那……你将碧华楼的酒送到我屋子里来!”
二十坛好酒,是明天迎接宾客所用,放在厨房,不大安全。
她也不会放心。
红竹神情凝固,双眼瞪大,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意思,沉思了会儿,嘴角抬了抬,莹齿浅露,却是一个难得的笑意,“小姐,为什么要把酒全部抬到院子里来呢?”
“六妹妹的及笄之礼,到底是我操办的。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整我,那这事儿,我可就少不得要丢脸了。”云初初拎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下,正是关键期,我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