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八百载>第十章 安曲营校阅点兵

林祈年只鼻孔朝天笑了一声,身边宋横提着马槊纵马而出,槊尖锋刃抬起:“大胆刁民,但敢对我家将军不敬!”

“你们丫的别跟我装!你他娘的知道我是谁!”

卞太监涨脸咆哮出声,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宋横瞅了他一眼,扭头对林祈年说:“这人言语疯癫,恐怕是被山贼惊吓所致,但他的声音怎么是这种调子”

林祈年若有所思道:“声尖嗓细,不是娘们儿就是阉人。”

“没错!老子就是太监!”卞常胜像个老鸹般发火乱喷:“老子是江太师座下第八虎!左毅卫监军卞常胜是也!你们都他娘的摊上事儿了!”

林祈年眼睛斜睨着他打趣儿:“没了下边儿就是太监那我披上龙袍不就是皇帝?”

宋横嘿然笑道:“那我穿上蟒袍是不是能当太师。”

“那也不行,太师也是阉人。”

“大胆!”卞常胜气得跳脚:“你们这些反贼,但敢对皇上太师不敬,等咱家回到云都,带领策玄卫大军把你给灭了!”

林祈年冷哼一声:“此人言语癫狂,冒犯本将军,救了也是白救。带两个人把他送回地龙岭山贼手中,剥皮抽筋与我们无关。”

卞常胜涨红的脸白了半分,心头各种思绪如神兽奔腾。眼观面前这姓林的,双目中戾气横生,自带满身杀气。此人在危乱战局夹缝中召起一匹人马,能是良善之辈万一真惹恼了他,自己小命不保。日后就算有千军万马来给自己报仇,也早已是死鬼一个,什么九泉瞑目都他娘的是骗人的。

眼下还是先不与他计较,等咱家从此处脱身之后,日后再想法子带兵来报仇。

他把脸上涨起的青筋收敛回去,面色也逐渐平和,在马上坐稳身体,抬手想整一下官帽,才想起官帽刚才逃命的时候已经丢了。

“林校尉,咱家真是云都来的副宣威使,前来与你商谈招抚归顺事宜。”

“你说你是副宣威使,可有凭证”

“咱有节杖在身,招抚令在手。”

林祈年伸出手掌:“亮出来给我看看。”

“丢了。”

“丢了”

“对,落到了某些人手里。”卞公公挺直了腰板儿说话,丢了东西又不是丢脸。

“哼!”林祈年扯着马缰说道:“老子是昊天大帝,把平天冠丢了,你说你该不该给我磕头”

“你!“

卞公公恼怒地扯起脸皮:“你他娘的就是个无赖!”

“你说你是太监,你是宣威使,让本将军如何能信你就算把裤子脱了,也只能说明你身体残缺,生不了儿子。跟太监宣威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他娘的积点口德行不行!”卞常胜骑在马上又骂:“你才生不了儿子,你生儿子没!”

林祈年打马转身,抛下一句话:“把他扔给山贼!”

“别!别!有凭证!”卞常胜慌忙从腰间摘下两面令牌提在手中,兜着马头来到林祈年面前,一面青玉,一面紫金,青玉牌上刻‘江’,紫金牌上刻‘大内’。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分别是出入云华台和皇宫的腰牌,现在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林祈年伸手要去抓那令牌,被卞常胜闪手缩了回去。

后方容晏骑着马赶到,在不远处讶异了一声:“哟这不是卞公公吗失敬失敬。”

“看到了吧,你的这位下属!那天在丰县大堂见过咱家!”

卞公公顿时胆壮了许多,仰着脖子说道。

林祈年只是在马上拱了拱手:“原来真是卞公公,刚才多有得罪。”

卞常胜欲责怪他不懂礼数,但一想到自己已是光杆太监,身边没有一人,气势终究矮了半截,也懒得与这等粗鲁无赖之人计较。

“算了,前方带路,让咱家也巡视一下,瞧瞧你召集的人马,是乌合之众呢还是乌合之众”

……

天色将暮,夕阳在地平线上留下一缕余晖,红色霞光从天际铺摊在地面,将行进中的军旅都染上了一抹绛色,将军兵卒革甲如镀古铜,仿佛那色彩浓厚的油画渲染。

三千兵卒在军寨前列阵,步伐整齐,前排长枪兵排成一线,连拄在手中的长枪都间距相宜,后方刀兵,弓手依次排列,横看成队纵看成列,瞧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威严,庄重。

卞常胜骑着马从军阵前走过,暗自心惊,也暗自赞叹。这队伍瞧起来比他昔日所在的左毅卫还要规整,让他胸中顿生豪迈气象,果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林祈年策马并行在他身旁,忍不住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卞公公,我这三千士卒还算不错吧。”

卞常胜收敛心神,点了点头:“尚可,不过是列队工整了点儿,谁知上来战场会不会露怯,吓尿了裤子。”

“本将军精通练兵之道,熟读兵法,既能运筹帷幄,也能决胜千里,胸中有万千韬略,行兵布阵更是不在话下。”

卞常胜诧异地看了林祈年一眼,心想这人年纪轻轻,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在太师府上见过的将军多如过江之鲫,还从未有人如此吹嘘自己的。

他当即在心中下了断语,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罢了。

巡阅过队伍之后,林祈年又带着卞常胜到校场上去看,是另一种形式的演练。军卒们挥舞着木刀捉对拼杀,先不论战斗力如何,那虎吼般的喊杀声倒是挺带劲儿。军士们脱了衣衫,露出古铜色健硕臂膀,摔倒后在地面上滚起阵阵尘土,大叫一声又冲上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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