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受命。”李弘靖身为热场之人,自然早有准备,当下上前一步,吟唱古诗一首。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这是新朝伟大诗人陶渊明的咏菊诗之一,表达了诗人对菊花花时与众不同,不能恰逢其时的感叹。
李弘靖选择这首古诗,也是感叹刘筱悠身为世家女子,虽然抗争多年,终究也是逃不过相亲和联姻这道枷锁。
刘文臣听完之后,却觉得有些好笑。别人不知道这场招亲大会的缘故,他身为长辈,甚至参与其中的安排,如何不晓得?
以刘家老太君对刘筱悠的疼爱,如果不是喜欢的人选,谁能强迫她嫁人?李弘靖虽然是来热场的,内情却了解不多,才会有此感叹。
不过如此一来,也让刘家人看出,李弘靖这小子也不是安分的主儿,而对刘筱悠感情也很亲厚。
“这臭小子没摘掉眼镜时,还算个人样。对筱悠的感情也够亲厚,不枉老太君一视同仁,痛爱有加。”
刘文臣暗笑不已,嘴里却连连称赞,“不错不错,能背得出诗隐的咏菊诗,也算符合情景,算你过关了。”
“伯父谬赞。”李弘靖拱拱手,便站回原位。
刘文臣点点头,目光转移到王师雄身上,说道,“王家的小子,该你了。”“
“诺!”王师雄眼神一亮,顿时站上前去,反手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啪一声抖开,一边煽动,一边斜着向前走动。
一步,两步,三步将完,王师雄忽然一合折扇,笑道:“有了,灵感已至,特为筱悠吟唱新诗一首。”
“哦,竟然是三步成诗?不错不错。”刘文臣目光一闪,捋须微笑,露出期待之色。
“咏菊。爱菊如彩华,流连夕照斜。晓晨凝玉露,幽放待人家。”
王师雄吟唱完毕,双手一拱,万分谦逊道,“拙作一首,见笑见笑。”
“哈哈哈,三步成诗,能有此急智已是难得。而锹裳厦鳎措辞华美,又贴合时宜,以老夫之品鉴,至少也是中上之作……”
刘文臣笑着说完,挥毫将这首咏菊诗写下,又慢慢吟诵数遍,忽然眼神一凝,惊讶道,“咦,竟然还有此意?”
李青衫和李弘靖品鉴诗词水平不足,还不知刘文臣言下之意,王师雄却听的嘴角一翘,一丝得意已经禁忍不住。
想他王师雄苦苦追求刘筱悠数年,纵然美人一直冷面相对,但他从未放弃,如今有了招亲大会这等机会,岂能放过?岂能敷衍应对?
比赛开始之前,指使王辅雄威逼利诱,赶走一百多为竞争对手,是一策。
第一关力量测试当中,将关卡测试重量抬高到一千八百斤,断了绝大部分潜在竞争对手的路,是第二策。
第二关文比测试当中,以提前获知的消息,请了高明的枪手写诗,对症下药,是第三策。
而且这第三策当中,早已知道要考究诚意的王师雄,提前准备的诗,可不是一般的诗,而是藏头诗!
果然,刘文臣再次挥毫,将这首咏菊诗每一句的首字摘出,然后读道:“爱、流、晓、幽……爱刘筱悠,哈哈,竟然是藏头诗,更是直舒情意,妙,妙啊。”
“小侄情不自禁,伯父见笑了。”王师雄矜持一笑,再次拱手表示谦逊之意。
“哈哈哈,贤侄过谦了。”刘文臣一挥手,明显对王师雄的表现十分满意,连称呼都改了。
“三步成诗,诗品中上,更兼藏头,表情舒意,如此神来之笔,纵然是当今诗词大家亲临,也不过如此。”
刘文臣摇头晃脑,十分感叹道,“如此诚意,贤侄用心了。”
“多谢伯父赞赏,小侄愧不敢当,唯有对筱悠的一番情意天地可鉴。”
王师雄眉开眼笑,一张长脸宛如盛开的菊花灿烂无比,目光睥睨,示威般扫过两旁的李青衫、李弘靖,才得意地退回去。
李弘靖嗤笑一声,并不以为意。他不是真的对刘筱悠有意思,根本不在意王师雄的诗是否犀利。
李青衫却面无表情,仿佛没看到王师雄的表现。他也不是干吃饭的,爆seed状态下,思维智能化之后,区区吟诗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据。
刘文臣摇头晃脑,反复吟诵王师雄的咏菊诗,过了一把瘾后,才清咳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李青衫小子,该你了。”
“好。”李青衫也不耍什么花招,直接上前一步,拱手道,“题菊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诗句一出,只见刘文臣脸色一变,当即提笔挥毫,笔走龙蛇,瞬间便把这首《题菊花》录下,再细细一品鉴,忍不住大声喝彩。
“好,好一个‘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一首雄壮之诗。”
刘文臣满脸激动,手里的狼毫随意一扔,双手捧着纸张,情不自禁地反复吟诵,“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刘文臣如此表现,看得场中几人都为之一愣。
“有这么好?”李弘靖暗自惊奇,目光在刘文臣和李青衫身上来回扫动,忽然闪烁起来,仿佛在想什么主意。
王师雄却看得眉头一皱,心想这诗听起来粗鄙浅白,竟然能得雄壮之语,莫非是哪个诗人杰作?
然而,同样站在场中的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