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干活挣钱,各为其主。我没有权力限制你的工作。”管文标抿嘴一笑,站起身来说。
王尔德紧张的情绪有所松弛,赶忙也站起来,微微给管文标鞠个躬说:“少爷,我吃着瑞升祥的饭,绝不会砸瑞升祥的锅。我王尔德自问是个有底线的人,管家待我不薄,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王先生认为纳税之事是谁泄密?”
王尔德字斟句酌说道:“这很难说。有时候税务局也会定点检查。但是如果没有线索,是很难查清的。”
管文标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道:“王先生,你在管家干了这么多年,如果您不可靠的话,我爹不会用你这么久。只是我不明白管发茂是我爹的亲侄子,他为什么会背叛瑞升祥呢?”
“唉,人心隔肚皮,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世道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楚啊。”
王尔德见管文标把矛头指向管发茂,戒备彻底松弛下来,他尽量让自己说得话滴水不漏,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管文标戴上墨镜、礼帽,压低帽檐,说道:“王先生,你安心过你的日子吧,瑞升祥税案与你无关。我找你问话的事,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说。”
王尔德连连点头:“少东家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管文标和王贵匆匆出了门。
孙海见王尔德送走两个人,凑上前来说:“刚才只有一个人,现在怎么出去两个人?”
王尔德扭头对孙海一通臭骂:“你个龟孙管赇得多,滚!”
孙海点头哈腰转身离开,脸色随即阴沉下来,隐隐浮出一股杀气。
孙海是高善仁获得瑞升祥后,新聘的伙计领班,对王尔德趾高气扬的做派,早就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