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间比她原先计划的要晚了许多,也平添了许多麻烦。
院子里东篱华、昭氏、秦姨娘、李姨娘、月瑶、月茹都在,独缺了陆姨娘。
“跪下!”
一进门就听到东篱华冷冷的呵斥,月影双眼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似乎只有月茹表面上是带着期盼她回家的欣喜。
这一次她不会再象初来乍到时那样装孙子了,并没有随着东篱华的呵斥而跪下,仍旧身子站的直直的。
“不知女儿又犯了什么错,让一大家子人这样大动肝火的在这等着我?”
这时昭氏说话了,“老爷,依我看着事还是算了吧,想必月影也是一时难以自控所以才...”
她说到一半又故意装作说不下去的样子,这种做派只会更加让人觉得是她东篱月影行为不端,让人难以启齿。
东篱面色更是阴沉了,“孽障,你还不知错!虽然苍山那边消息封锁的厉害,但我也知道了你擅自闯入禁地的事,那可是我沅国禁地,你是想害死整个相府吗?”
月影心中一沉,原来是为了这事,若真只是因为她闯了苍山禁地也罢了,只怕不过是个由头。
“父亲怕是听欣了什么人的谗言吧,女儿的确有去过后山,但那不过是误会,就连八皇叔都没有再追究了,父亲何必再提及?”
她这么直接一顶撞东篱华更是怒了,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吓得旁边的几位姨娘都不敢说。
“我看你出去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敢顶撞我了是吗?”
“女儿不敢,只是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我,女儿心中有冤!”
她几乎是迎着怒火直上,可此刻东篱华听她说自己有冤,眼中升起疑惑,也顿时冷静了几分,语气却还是夹带着怒意。
“你说你被人冤枉的?”
“没错,”月影故意流露出愤然得神色,落在东篱华眼底成了深深的怀疑。
“既然父亲知道我闯进了后山,那么就应该也知道我是被人诓骗的,可为何父亲没有去找那诓骗我的人算账,为我做主,却反而历来责问女儿呢?”
她话时一双眼睛是盯在东篱月瑶身上的,看的月瑶有些不自在,怒道,“你看我作什么?自己干那不要脸的事你还有礼了?”
月影忍不住冷笑,“妹妹不太明白长姐的含血喷人,还请明示!”
“爹爹您不要听她狡辩,就是她私闯后山会野男人不成,当天夜里又引来那男子去浴房,后被书院的学子撞见,可那男子却逃了,她巧设如黃蛊惑先生们才有将此时宣扬出去,今日下山,我原本和四弟都在山下等她,她却迟迟不来,女儿只好先回来了,想着回家后让管家去接她,可是父亲您知道吗?”
东篱月瑶这一问顿时激起千层浪,每个人脸上都升起好奇。
东篱华冷冷开口,“还有什么?”
“呵呵...”
月瑶幽怨的目光扫了眼月影,发出冷笑,“父亲母亲可知,当时管家前去也并未接到三妹妹,而是看见了她上陌生男子的马车,就连她此时此刻身上穿的衣裳都早已不是下山时那一身了!”
“什么?”
这回东篱华还没表态,昭氏倒是先拿捏起当家主母的架子了,指着月影痛心疾首道,“没想到你身为相府贵女,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这若传出去,你将相府的颜面置于何地,难道要让老爷成为沅国的笑话吗?”
昭氏果然会戳东篱华的心窝子,她故意将月影的这些事和东篱华的名誉关联在一起,效果也是很显著,东篱华更是盛怒了,当即冲管家喊了句,
“来人!”
一旁的秦姨娘见东篱华这个样子,暗道不好,赶紧赔笑道,“老爷先消消气,这事情也未必真的就如世人眼睛所见那般,何不先让三姑娘自己解释清楚了您再坐处置也不迟。”
月影开始还没弄明白东篱华这是什么意思,可在秦姨娘话音刚落,她就瞥见已经有几个家丁抬着一个一人高的竹篓过来了。
脑子里一下浮现三个字,“浸猪笼!”
“爹爹这是要做什么?”
月影的脾气也上来了,这糟老头平日里偏心也就算了,怎的碰上这些事情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他当她东篱月影的命是什么?是家里养的阿猫阿狗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吗?还抬出了猪笼,也是看的她了!
只听东篱华沉着嗓子冷冷道,“你做出如此胆大包天,有辱家门的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呵呵...”
月影终于毫不掩饰放肆的笑了起来,笑的久了,心虚的人就会觉得这笑声毛骨悚然。
“你疯了吗?”
月瑶忍不住呵斥道,“三妹妹是越来越放肆了,连爹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并未理会月瑶说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看向东篱华,
“爹爹就算处死我,也总得让我死前说出真相吧?”
东篱华看了她一眼,长舒了口气道,“你说吧!”
其实东篱华也并不想就这样处置了月影,毕竟他才刚刚看到这个女儿的价值,如此处置了实在可惜,但奈何她做的事也太败坏门风了。
如今月影要解释就让她解释,最好事情不是像月瑶回来所说的那样。
清冷的月光下,月影一身白衣,周遭树影婆娑,斑驳的影子细碎的透在她的脚边,看上去竟像是踏月而来的仙子,出尘高贵!
她一字一句道,“父亲可知我为何没有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