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收了收眼中的晶莹轻声问小蝴蝶:“小蝴蝶,张奶奶离开相府后可还有来探望过你?”
一听月影提自己奶奶,小蝴蝶瘪了瘪嘴,下一秒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奶奶....奶奶几个月前已经去世了...我...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月影心一酸,走到小蝴蝶身边一把抱住她:“没事的,姐姐也没有亲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你!”
“姐姐...”小蝴蝶哭的更是伤心欲绝了,一旁的云儿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好一会儿小蝴蝶才控制住悲伤的情绪,月影坐在她床头,问道:“从前我没有问过你,小蝴蝶是你的小名吗?那你可有大名?”
小蝴蝶想了想回道:“我出生的时候爹爹便抛下我和啊娘走了,是奶奶见我们可怜收留了我和阿娘,阿娘不愿意我跟爹爹姓所以只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月影听了若有所思,想了想,抬眸凝视小蝴蝶眉间那一点殷红的朱砂,脱口而出道“朱砂”
“你从此以后就叫朱砂吧,小蝴蝶这个名字不好。”蝴蝶破茧而出只有只有五天的生命,而她想要她一世安然,如此方能安抚张奶奶的在天之灵。
“嗯,从此以后我就叫朱砂!”朱砂乖巧的点了点头。
朱砂上完了药便沉沉的睡下了,看了眼她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云儿长嘘一口气,“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小姐,那您身上的伤....”云儿终是开口问道,眼中满是担忧,她虽服侍月影的时间短,月影又不喜欢自己近身伺候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她领间、手臂上的伤,相比云儿有过之无不及。
“无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月影说的云淡风轻,度步到窗前,这个时节柳絮风轻,梨花细雨,洋洋洒洒雪白的花蕊落了一院子,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眺望天际,神色间似有筹谋,一身水蓝色长裙,显得整个人灵气十足,梨花落后清明,桃花也差不多绽放了吧!
比起梨花的冰清玉洁不染世俗她更喜欢桃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再次陷入记忆的混乱中,还是那个白衣少年站在漫天纷纷的桃花雨下吟着这句诗词,这次终于窥见了他的面容,是那般温润玉如,眉目镌刻如画。
头再次碎裂般的疼起来,“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云儿见状赶紧过来扶她坐下。
“小姐,要不云儿去请大夫吧?您最近总这样也不行啊!”
云儿满脸担忧,月影罢了罢手,“不用,我心里有底。”
“你想办法弄两套男装来,我们要出去一趟!”
“出去?”云儿瞪大了眼珠,“您的意思是?”
“嗯”
月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云儿跟綄衣房的粗使婆子熟,去那儿借两套男装不是难事,不一会儿便拿了衣服回来,二人换上男装,相视一眼,云儿噗嗤一笑:“小姐,您这么打扮还真有几分小公子的模样儿呢。”
“行了,别拿我打趣了,瞧瞧你,可比我俊俏多了。”月影瞅了云儿一眼,云儿本就年龄要大上几岁,个子又生的高挑,皮肤也尚算白皙,可比自己这面黄肌瘦来的好看多了。
云儿带路主仆二人悄悄的从南边的后门出了相府,一出来便是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巷子口有几个挑担的卖货郎,售卖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月影也没见过。
“我们换了银子就赶快回去,不能把朱砂一个人留在梨亭轩”她有些放心不下朱砂,担心万一东篱月瑶又来找麻烦。
云儿看出了她的担忧,顿时笑的灿烂:“小姐还不知道吧,昨日昭家老太太突然病重,夫人和大小姐都侍疾去了。”
“侍疾”
月影眉毛一皱,若真是昭家老太太病重就好了,可别又是在算计着自己什么,总之昭家这梁子是结下了。
来到大街上,人潮拥挤,这是月影第一次出来逛街,先是拿出二两黄金兑换了二十两白银,又拿出十两白银换了二十贯铜钱,掂了掂铜钱一贯有一万文,是以她也算了解了当今的货币汇率,愈发感慨国君的英明大方,这赏赐给自己的二百两黄金用途大可大着呢。
月月影准备先找药房给朱砂抓两幅药,她身子弱又伤的重,如今不便请郎中,只能抓了药回去自己煎,四下张望寻找药铺之际却正好瞥到街对面的一家衣裳店,想着朱砂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了,自己能穿的衣裳也不多,去买两套衣裳也好,便拉了云儿穿过长街走走到这家铺子门口,抬头见上方匾额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月影和云儿确认过眼神尴尬一笑,主仆二人都不识字。
进了铺子也不见有伙计上前迎候,店里冷冷清清的,往柜台望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手撑着下巴,一脸苦闷,见有人进来,也不上前迎客,只是轻叹了口气,指了指店里道:“我这是买女装的,二位公子要是也感兴趣就随便看看吧!”说着又垂下了眸子指尖点了茶水在柜台上画着圈圈。
月影扫了一圈这店里的规模,不大不小的,左边有个悬浮梯上去楼上还有一层,点了点头,装修格局还是不错,冲云儿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小...公子您确定?”
云儿楞了下,有些不确定,见月影认真的点了点头,只好走到柜台处冲那小女问道:“你们老板何在?我家公子想见你们老板。”
那少女蛾眉皓齿,五官英气十足,扫了云儿一眼,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