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话里话外尽是满满的威胁可如今月影早已不是从前那般懦弱了,她交什么朋友用的着跟月瑶报备吗,就算到了东篱华那儿她也自有说法。
月影笑容熙和,明亮的眸子对上东篱月瑶骄傲的面庞,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出口:“月影不过是刚好跟沈公子碰上而已,倒是长姐你明年就及笄了,父亲母亲对长姐的婚事定然是十分上心的,方才我远远瞧见长姐跟七殿下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不知父亲可也是这个意思?”
“咳咳!”
徐离晨越闻言赶紧一阵假咳,皇子的婚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更何况父皇母妃都还没有要给她立妃的想法呢。
东篱月瑶站在那儿身子略微有些发抖,眼中迸射出的光犹如利刃落在月影身上,虽然她也觉得整个沅国除了自己没人能配得上七殿下,母亲昭氏也是这个意思,但东篱华却觉得现今朝局不明朗,君上心意难辨,不宜过早押宝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来苍山书院求学,东篱华还特地交代了她要跟七殿下保持距离,如今被月影说破不是明摆着被打脸吗。
这个小蹄子自从那次大难不死后就完全变了性子不在自己拿捏中了,这使得月瑶在心底更加恨她。
“哈哈,其实说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拘谨了,对吧表哥?”
徐离晨越为了缓解气氛刻意笑的很高坑,在沈流年肩头重重的拍了拍两下。
沈流年垂了垂眸子,手中折扇在胸前打开“大家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今日这八百里长阶倒正好锻炼一下腿脚,两位东篱小姐意下如何?”
沈流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计较方才月瑶说的话,仍旧客客气气的询问她和月影的意见。
“既然七殿下觉得可以那月瑶自然无异议。”
东篱月瑶望了眼面前直上山顶的台阶顿时感觉有些头晕,幸好甚好的丫鬟绿柳扶了一把。
区区八百长阶对徐离晨越这样习武有内力的人来说自然小菜一碟,月影看了沈流年一眼觉得他就更不在话下,只不过要维持药罐子的形象所以沈流年是三步一停,五步一歇。
月影前世也是穿过热带雨林,横渡大西洋涉足撒哈拉大沙漠的,虽然现在这具小身板孱弱了点,但近来每日早上都要在梨花坞的堤岸跑上一圈的,体格倒是得到了提升,虽然不比前世十之二三,但面对这些台阶倒也完全小菜一碟。
所以几个人里唯一叫苦的就是东篱月瑶了,自由养尊处优她哪里遭过这等罪啊,从开始三步一歇到后面的两步一摔也实在够狼狈的,好在身后有个绿柳托着她的后背,可绿柳也必将是女孩子气力有限。
原本徐离晨越是摇摇领先的,可东篱月瑶毕竟是他姨母的女儿,自己的亲表妹又不好撇下她不管,只得停下来等月瑶慢慢步履艰难的前行。
这带着个拖后腿的就被沈流年和月影赶超了,气得他对月瑶眉什么好脸色,恨恨的看着沈流年二人渐行渐远。
“表哥...”
感觉到了徐离晨越阴鸷的能滴出来的脸色,月瑶十分委屈呢喃着又不敢说什么,眼里点点泪花翻转却强行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在心里又将月影记恨了一道。
“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眼开着还有几步就到了山顶,沈流年眼里似笑非笑有些惊讶。
“彼此彼此!”
月影不顾形象的抱了抱拳,沈流年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
好不容易走过了最后一步台阶,原来上面竟是一块天圆地方的天台,上面早已摆好了蒲团可供学子席地而坐,已经有十来个学子先她们上来了正凯凯而谈,月影也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沈流年也自然的在她旁边的位置席地而坐,这会儿时辰尚早夫子还没到。
“看这阵仗似乎还要搞一个开学仪式啊!”
月影想起了前世上小学的时候每每开学校长都要上主席台讲话,“你知道苍山书院的校长是谁吗?
“校长?”
沈流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太明白。
月影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沈均,“我的意思是这书院的院长是谁啊?“
沈流年这才听明白告诉她院长就是苍山院的主人当今国君的亲叔叔八王爷。
月影点了点头,“那你知道这儿有多少夫子吗?”
沈流年想了想回答“以笠翁先生教儒学为主,还有柏山先生教兵法,另外据说还请来了九域唯一的女夫子卫夫人。”
月影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朝沈流年道“虽然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不过感觉都很厉害样子。”
沈流年很平静的回了一句“这个自然,不然我怎么会垂死病中惊坐起来求学呢。”
听得月影猛地嘴角一抽,她这才发现其实沈流年也不全是外界传说那样清冷寡淡,倒是也有风趣健谈的一面,这点...倒有点像沈均。
想起沈均她眼底有些迷离,沈均...怕是这一世都见不到了呢,也不知道他在华夏国结婚了没有。
一个时辰过去了,加上原先爬上来的人,后面也就陆陆续续上来不到一百人,月影看到东篱月瑶也在徐离晨越的搀扶下上来了,只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月茹,,刚好看的成裘月影便叫住了他。
“你可有见到二姐姐?“
成裘摇了摇头“阿姐在半路摔伤了腿,这学怕是上不了了。”
成裘说完有些慌忙的离月影远远的,虽然是姐弟,但毕竟他们不熟,不过月茹不能来她反而觉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