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记性越发的不好了,忘了给你们介绍。”惠容夫人敲了下额头,神色有些懊恼的指了指端木星夙。
“这是我侄儿,知道我跟他姑父在这里就特地过来看我们,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月一个勉强扯出一个客气的笑容笑的十分僵硬在心里嘀咕着,确定不是专程来杀自己的吗?
惠容夫人又指着月影介绍道:“这是沅国丞相家的女儿,东篱小姐,她比你小以后你要让着她。”
“姑母说的是,星夙记下了。”
等等,月影心里咯噔一下回味着惠容夫人方才的话,什么叫以后要让着她?哪来的以后?
“夫人的意思是?”
月影迟疑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你们还没有通知吗?星夙精通星象又师承名家,所以要留在书院教课。”
好吧,果然是冤家路站,看来以后自己连睡觉都要小心一点了,鬼知道端木星夙会不会在自己睡梦中给她脖子来上那么一刀。
“姑母您和姑父一向行踪不定怎么会结实东篱小姐的呢?”
端木星宿也有些器官,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碰到一块儿。
“这个啊,说来话长,阿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惠容说着向月影投去感谢的目光。
“原来如此,那我倒也要向东篱小姐道一声谢了。”
端木星夙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惠容心里稍稍送了口气,虽然是自己侄儿,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救说出去也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
慧容夫人不停了给她二人夹菜眼里满是慈爱,“赶紧吃,吃完饭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姑姑说的难道是那副百鸟朝凰图?”星夙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饱了。”
“可不是嘛,那副图就连我自己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来问题呢,实在罕见,竟仿真到如此地步!”
惠容夫人双手合十一拍,有些咬牙。
百鸟朝凰图,若月影记得没错的话,昭氏不正在找这副图吗,难怪她一直觉得惠容夫人的名字有些熟悉,原来她就是名动九域的第一绣娘啊!
她也放下筷子“我也吃好了,那就随夫人一同去看看吧。”
三人来到一间内室,正中间挂着两幅一模一样的绣品,图案都是百鸟朝凰,可惜月影并不懂刺绣所以也看不出这两幅图哪里不一样。
“你们可看的出来这两幅图哪里不一样吗?“惠容夫人满脸期待。
断木星夙走进仔细看了一会“这两幅图皆是栩栩如生,尽态尽妍,实在难辨真假,不过姑母一向习惯用滚针挑花的秀法,其秀出来作品的特点是不露针眼针针相扣,再将针眼藏于线下。
而挑花又对布料要求极为苛求,必须采用平纹组织、经纬清晰的菱锦或雪缎方可达到立体毕现的效果。”
“如此推断我左手边这副必定是姑母的大作无疑了,”
“说的没错!”惠容夫人一脸欣慰的表赞端木星夙眼力过人。
端木星宿接着又用手将右边那副百鸟朝凰图稍稍立起来来了一些,“至于右边这副嘛...”
端木星宿话说到一半又打住,眼里对那位仿冒之人升起佩服。
“右边这副绣品虽同样用挑花技巧,但针法却是用的轮针,其特点是绣面细致入微,纤毫毕现,是以若将两幅作品都平放这看完全看不出区别,只有将它们像这样竖起来看才会发现不同之处。”
“说的不错,所以说若是有机会我倒想见见这位仿冒大师。”
惠容夫人有些激动的说着。
月影在一旁听的雨里雾里,什么轮针什么滚针她表示完全不懂,只不过当端木星夙将那两幅图都疏离起来后,她发现那副真品从左侧中三个方位看有不同的三面效果,而仿冒的那副则只有两面效果,真假之间只差一面视觉。
“那姑母打算如何处置这副假图?”
“哎,对方如此用心我竟不忍销毁了。”惠容夫人有些踌躇,又看向月影“不如阿离你说吧,该怎么处置的好?”
“不知夫人将这副假图赠于我可好?”月影有些不好意思,但若能拿到这副图她还大有用处。
惠容有失笑道“你这孩子,想要图我给你这那副真的便是,要这假的作甚,莫不是你觉得这假的要更好?”
月影赶紧解释“夫人的作品放在九域是稀世珍品,若被我要了去岂不是糟蹋,我看这副假的好,等回家的时候用它做一扇屏风自娱自乐也好。”
惠容夫人皱了皱眉头,“可是给你一副假绣图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无妨的,夫人的作品应该有更懂得欣赏它的人拥有,而不是给我这个不懂欣赏的人。”
“那这样吧,这幅仿冒的睨就先拿去玩,等将来你及笄了我再绣一幅送给你可好?”
这是惠容夫人能想到最妥帖的办法了。
“那月影就先谢过夫人了。”
月影将绣品收起来抱在怀里冲惠容夫人甜甜一笑。
离开听雨轩出来因为低着头走路没看清前方有来人,月影猛地一下子撞在对方胸口,温热的胸膛散发着淡淡兰花的香味。
“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呢?”
沈流年温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原本还有些留恋那淡淡的兰花香,月影一下子跳开,跟沈流年保持着绝对的距离。
“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在夷吾堂来清风堂做什么?”沈流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朝她凑近了些“莫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