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就已经是夜晚了,想不到和萧君阙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的如此飞快。丹云隐撇了撇茶沫子,喝了一口,看着寂静下来的房间院内,不知在思索什么。
锦冬笑着端着一碗绿豆汤进来,道:“小姐用些冰片绿豆汤吧,这天儿真是热。”
丹云隐接过冰片绿豆汤,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道:“再给我添一碗。”
锦冬却摇摇头道:“冰片绿豆汤虽然好喝解暑,但小姐可不能贪凉,眼见儿着要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出了任何岔子,小姐本就不消受太多凉物。”
丹云隐点点头,却还想再用一碗,仍旧执着的将空碗递给锦冬。今个儿外面是真的热,闷热闷热的,也不知道萧君阙用没用过冰汤,就算是坐着车舆来不用自己走路,可能也是热的要命吧?可怜他还乐意折腾来丹府,说起来好像的确是没有乘着车舆来的,那若是走着来可是受了罪的。
锦冬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院子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丹云隐眼神一凌,起身打开房门,锦冬下意识护在了丹云隐旁边,却看见院里宁聆鸢正擒着一个丫鬟,宁聆鸢一脚踹倒了来人,匕首在手中耍了个花,在月光下泛起寒光,宁聆鸢弯下身子将匕首抵在来人的脖子上,道:“好大的胆子!”
丹云隐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绿浓。丹云隐笑着道:“聆鸢,不用这般对她。我看她今日来,多半是带着诚心诚意来的吧?”
绿浓脖子后有些发凉,她知道丹云隐肯定会有人手在院里,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从暗地里窜出来个人,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就划破,绿浓连连应道:“奴婢是来向大小姐求罪的,还请大小姐饶绿浓一命。”
丹云隐道:“将她押进屋子里说话吧。”
宁聆鸢应命,押着绿浓进了房屋,关了门,锦冬立在丹云隐身旁,宁聆鸢则目露凶光的看着绿浓,似乎在怀疑绿浓别有用心。
“大小姐,奴婢…”
宁聆鸢手上发力,扭了绿浓的手,道:“主子,今日就是她们主仆二人先后来院门口不知做些什么,此人是丹云灵的心腹丫头,切不能掉以轻心。”宁聆鸢也是担心,忍不住开口劝道。
丹云隐摆摆手道:“无妨。我想绿浓,也是受够了苦日子吧。”丹云隐笑着站起来,慢慢掀起了绿浓的袖子,啧啧道:“想不到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新伤旧伤摞到一起,这么狰狞了呢?你主子倒是真能下得去手,瞧瞧这伤口深的,不是恨得入骨了,还做不出来这样的狠厉。”
绿浓眼眶红红道:“丹云灵只把奴婢不当人,高兴的时候便拉过来,不高兴的时候便拿着撒气,偏偏每次都仿佛要打死人一般,往日情分分毫不顾。奴婢愚笨,眼瞎了看不清楚,从前大小姐就训诫过奴婢的娘,只是奴婢的娘人老了,也是和奴婢一般眼瞎看不清人的,奴婢万死,奴婢大罪,今日来就是请大小姐惩罚。”
绿浓跪在地上,说的诚恳。
丹云隐坐在梨花木凳上,轻轻叹息了一口气:“只可惜,过了那村便没那店了。回去罢,本小姐会好好训斥你的主子的,让她不要再这般肆意妄为,形如泼妇。”
绿浓一听慌了神,连忙往前跪爬了几步抱住丹云隐的脚道:“奴婢虽没用,但请大小姐明鉴一事。”
丹云隐道:“讲。”绿浓看着丹云隐似无兴趣的样子,心下有些慌神,但还是努力镇定道:“白日里丹云灵来过大小姐的院子,她带了一种香名叫嗔罪,这香奇香无比,单用无甚效果,但是一旦和莲花混合在一起用,就是最烈性的春药,奴婢以前眼见着她从严氏那里讨来的,奴婢前几日更是知道了她的歹毒用意,她是要对大小姐用此香啊!若是用了此香,太子殿下不在府中,而又有什么不该进相府的人或是相府里的人进了大小姐的屋子里,那恐怕…”
绿浓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宁聆鸢一脚踢在了背上,抓起后脖颈提离了丹云隐身边,眼神狠厉:“甚么东西!在大小姐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绿浓定定神,看着丹云隐似乎有了点兴趣的样子,连忙哭道:“大小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丹云灵妄图将香先置到您的房间里,再买通几个奴才放几朵莲花在您房里当个花景,嗔罪此香在玉京里不常见,若是不知道的人是当真没有一点头绪的!奴婢已然知错,怎敢一错再错下去!奴婢将丹云灵的绣包戳了几个细碎的眼儿,奴婢没告诉丹云灵今日太子殿下正在大小姐这,丹云灵来了,那股香味想必太子殿下应该闻到了!应该也起了疑心了,奴婢万死,求大小姐原谅,求大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啊!奴婢若是再在丹云灵身边待下去,不出一年,便要暴命了!”
丹云隐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道:“行了,本小姐知道了。起来罢。”丹云隐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宁聆鸢将绿浓拖出去。
绿浓一见形势不对,叫道:“奴婢日后在丹云灵身边,可为大小姐效死!!大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大小姐!”
丹云隐慢慢道:“看你表现罢,日后机灵着点,事情办得好了,才有活命的机会。”
绿浓跪下感激涕零,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儿。以前看丹云灵是那个闲散的性格,本以为至少心地还是良善的,也罢,当时丹云隐亲手灌了严氏红花的时候绿浓心里就应该已经知道的清楚了,丹云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能先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再跟着丹云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