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池笑鱼一脸的莫名其妙,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焦急地看着薛摩希望他能再说一遍,或者多说点别的什么也好。
薛摩看着池笑鱼那种急切的神色,嘴一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昏黄的灯笼下的原因,他刚才的冷冽悉数不见,池笑鱼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虽然是稍纵即逝的那种。
薛摩缓缓道:“你那天晚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池笑鱼看到薛摩那种无辜的表情,总算知道心头酸楚是种什么感觉了,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滋味,池笑鱼望向他双眼,一脸恳切:“那都是些混账话,我以后都会相信你的,一定会相信你的!”
就这么一句话,薛摩就信了。
心结一解,他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看到池笑鱼手中拿着本书,问道:“你出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的回来?”说罢,伸手便想去抽那本书,池笑鱼心中一惊,忙背起手,把书藏在身后。
“你!哼!”薛摩还没舒展尽的眉峰,倏地一下又立了起来,他气鼓鼓地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池笑鱼看自己又把他给惹怒了,忙跟上道:“薛大哥……薛……”还没喊完,嘭地一声,门一关,池笑鱼的鼻尖差点就撞到门了,剩下的话也吓得全都咽了回去。
池笑鱼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手中的书,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又生气了……”
薛摩背靠着门,黑暗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次日,郡王府派人来月满楼传了消息,薛摩和秦英就急匆匆地往官衙赶去,李蔻青那边成效极快,昨夜便有人到官衙自首,六扇门也不得不放人。
高海晏见到薛摩,不甘心全都写在了脸上,他凑到薛摩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那人不是凶手,你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郡王府万先生都出面替秦英洗脱嫌疑?”
“因为他们清楚,秦英不是凶手,至于你想知道的,恕难奉告!”薛摩微微扭头直视着高海晏说道:“自古常言严刑酷吏!秦英进六扇门,就一天,便受那般刑戮,幸得他沉冤得雪,换做别人怕是没有这般好运,折磨一番,招与不招皆是死路一条!常闻高捕头清德,薛某是恶人,自知好名声来之不易,万望阁下,好自为之!”薛摩说完便同秦英带着秦飒和华浓离开了官衙。
高海晏看着薛摩的背影,向手下冷声吩咐道:“把清捕头叫出来!”
高河清出来的时候眼底一片乌青,形色枯悴,闷声问道:“哥找我?”
高海晏瞥了她一眼,厉声斥道:“谁让你对秦英动刑的?!”
高河清的反应让高海晏有些意外,以她那脾气,要在平时必定是会跟自己对呛的,然而此时,她就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好半天才闷闷说道:“不会用了,以后……都不会用了。”
高海晏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扬声问道:“你这两日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吗?”高河清什么也不说,就是直摇头,高海晏没有办法也只得随她去了。
顾子赫一大清早就陪着池笑鱼走了好几家书馆,好不容易终于寻得一位看得懂古苗语的先生,先生就着池笑鱼所指的地方细看过后说道:“正如姑娘所言,上面所讲的这种蛊虫确实可以寄存于人体之内,这个字是火的意思,这个字是冰的意思,这个字是尸的意思,后面还有几种被污掉了,看不实,不过这样看来,这些应该出自同系。”
中原不擅巫虫蛊术,顾子赫听着也晦涩的很,疑问道:“先生,你再细细看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先生看了半天,捋着花白白的山羊胡子说道:“这后面的用处全部被污花了,看不太清,不过就上面所写的这些来看,怕是这害处要更大一些吧!”
池笑鱼一听紧张起来,忙催着先生说下去,先生指着书说道:“你们看这里,就拿这种火蛊来说,若将它植于体内,人的身体温度会随之升高,时时刻刻犹如火烧火燎一般,须予内力压制才不至于爆体而亡。”
“火蛊喜热,喜欢贴近所有灼热的东西,因它影响,人的身体会开始变得极度畏寒,也就是说人的知觉被撕裂成了两个极端,一方面你的身体犹如葬于火海般灼热难忍,而另一方面你的意识却还嫌这种热不够,还要再添油加炭……”
池笑鱼听着听着想起她每次触碰到薛摩的肌肤时,都觉得他的身体十分热乎,根本就不是常人的那种体温,而且最主要的一点,薛摩极其怕冷!薛摩的情况跟这书里说的几近无二,池笑鱼忙道:“先生,那长此以往会怎么样呢?”
“折寿!”先生正色道:“其实,我不说你们应该也可以想到,即便有深厚的内力护持,但哪个人的身体又能够承受呢?当五脏六腑到达极限了那便也走到头了!”
顾子赫听得玄乎,他也搞不明白池笑鱼来问这些是要干嘛,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多半和薛摩有关,先生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古虫古法,况且需要有精通此门道的驭虫师来饲养,即便在苗瑶之地,像这一类也应该是被视为邪术禁法的,不知你们来问这个是何用意?”
池笑鱼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丢了魂一般,先生看了看池笑鱼惨白的脸,捋着他的山羊胡子笑道:“小娃儿,万物皆有其理,强行篡动,难得善终!这书中所讲皆行禁术诡道,我也是平生仅见!虽然不知二位是何用意,但万望听老朽一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