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蓉,小济,秦姑娘。”
周秦川冲出房间就开始大喊,见三人正拿着刚烤好的面包,看着城内袅袅升起的浓烟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吩咐:
“幼蓉,快!收拾收拾东西马上走!”
“秦川哥,出什么事儿了?”秦琪不明就里,她今日心中一直隐隐不安,却不知缘由,见此时的板升城有变乱迹象,还以为这就是根源。
周秦川看看秦琪,知道这会儿是没空同她解释的了,只简单吩咐道:
“别问这么多了,秦姑娘,板升城即将大乱,咱们需得尽快逃出去,方能保全性命。
你简单收拾一下,这就跟我们走罢。”
秦琪不疑有它,点点头,冲进诸人已经走出来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对于周秦川,秦琪没有丝毫疑虑,一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拿来拼的男人,难道还不值得信赖么。
她知道唐僧身份,此人的女儿经常过来打秋风,当爹的虽不常见,但紧要关头,他消息灵通,过来示警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知此地出了何等大事,莫七不在,这个姓唐的也压不住,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两日后父亲的登位大典。
不过板升城实力孱弱,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也失八秃只需出动千余劲卒,即可平乱。
眼下需要做的,是按照周秦川的安排,尽快逃出城去,板升城里的房子多为土木结构,一旦起火就很难控制,可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
梁五、谭蒙、王八爷三人知道事态紧急,出得房后,都匆匆去了。
眼看城内已经开始有了动乱迹象,单打独斗容易吃亏,鉴于梁五所在之处离其余三人都比较近,几人遂约定,一起聚到梁五的院子再开拔出城。
“我不走,爹,我要和你在一起。”大哭大嚷的唐丹,被砚书和侍剑一左一右架在中间,来到唐僧和周秦川面前。
“周大郎,丹儿就托付给你了。”唐长老转过身子,向周秦川深深鞠了一躬。
“小子定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周秦川还礼道,对方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一路上理应照拂。
随即一想,觉得不对,护得女儿周全不应当是唐僧这当爹之人的事儿么,什么叫托付给自己了。
又想到唐丹哭喊的是她不走,她要同唐僧在一起,难道……?
“唐教首不同我们一道走么?”
周秦川问道,他相信唐僧做的这些手脚,事后莫七定能查得出来,唐僧不走,留在板升城就是等死。
唐僧挥挥手,砚书侍剑二人干净利落地把唐丹捆了起来,又找了块干净方巾堵上嘴,将她放到一匹骏马之上,侍剑随之也上了马,护在她身后。
二人一马缓缓走开,在离周秦川他们院门十多丈的地方站定,静静等候。
见自己的话不虞被唐丹听去,唐僧方才回答: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老夫身为白莲教宗,又是唐氏后裔,既然不能将本教发扬光大,自当为本教效死。”
此刻的唐僧一脸神圣,与刚才施展手段时的狠辣,形成鲜明对比。
“周大郎且放宽心,板升城毁灭之日,即是老夫身殒之时,关于你的任何消息,莫七是不会知道的。”
唐僧说完,又冲周秦川微微躬身,转身走了,没有往唐丹所在看上一眼。
在他身后,是一直都如影随形的砚书,看着两人背影,周秦川竟生出了萧瑟的感觉。
“砚书,你何必跟着我,将大好性命葬送于此呢?”
唐僧走到无人角落问道。
“老爷,小的蒙你收留,自小受你教诲,圣女自有侍剑照料,你若赴死,我又岂能独活。”砚书答道。
唐僧叹了口气,“既如此,我就不劝你了,你再去安排一下,待周大郎他们出得城去,把火放得再大些,这板升城自我而起,让它也自我而终罢,我回去等你。”
“是,老爷。”砚书退开,唐僧自回住所去了。
只是等城内火头四起,砚书回到唐长老所在之地时,已然腾起了熊熊火焰。
“老爷,老爷!”砚书目呲欲裂,就要只身闯进火中赴死。
“砚……书,不可!”火中的唐僧声音发颤,可见正承受着不知多大的痛苦。
“千古艰难唯一死,我垂垂老矣,既辜负了历代前辈光大本教的期望,又让本教蒙上了勾结鞑虏的污点,自当亲去真空家乡向他们请罪。
你则不同,莫七与蒙人勾结,恐怕不得善终,本教不能因为他一人所为而断了传承,你这就收拢城中教众,出城逃命去吧,也好为本教留下根基。”
唐僧在火中断断续续吩咐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至于无。
砚书跪在地上良久,直到火势猛烈,迫得他不得不避让,含泪说了句“谨遵老爷法旨”后,方才离去。
......
秦琪一路上都有点浑浑噩噩,她本就因为如何向周秦川告知自己身份一事而烦心,板升城突然发生的混乱,周秦川与来访的白莲教教宗攀谈后匆忙的出走,让她不知就里,烦乱的心更乱了。
板升城乃父亲也先的供粮之地,事关重大,不容轻忽。
但秦琪也明白,自己孤身一人,加上几个暗中守护她的侍卫,在板升城全无根基,想要平定这场乱子,那是痴人说梦。
在这种情况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周秦川当机立断地选择出走,乃最佳选择,而且他还把城中之人带出来了大半,实在是大